交锋(1 / 3)
如此冒犯的话也就荣国公敢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来说的便是陆贵妃了。
毕竟皇帝还未将陆情薨逝的消息昭告天下,荣国公解甲多年,一直在外游历,对朝野之事早就不闻不问。此时风风火火地突然赶回来,肯定不能是单单给萧臣朗贺喜这么简单。
宋吟知想了想,之前在书房偷听时,好像是听到了说了国公什么,如此看来定是萧臣朗丧母背痛之余,将陆贵妃的死讯传给了国公。
那今日,萧臣朗果真是抛下婚仪,去接他外公了。
此时皇帝的脸已经扭曲得不行,他可能也想不到陆凌峰半分面子都不给他。只冷着脸说道:“阿情是因为久病缠身才故去的,国公说这话莫非是在怪朕?”
在前厅外的一众宾客不乏都是些朝中大臣,远远地看见多年未见的国公跟陛下交谈,都有些好奇,时不时地往里瞧。却又怕惹怒天颜,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陛下,您是圣上,您是天子,我一个老匹夫岂有怪罪之理?”荣国公说完也不管一旁的皇帝,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萧臣朗收了收袖子,慢悠悠上前给他斟了一杯酒。
这两句话不轻不重地砸向皇帝,也砸在了皇帝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当年先帝和先太子接连去世,整个皇室宗师都推出一个又一个的继承人出来,都想坐上那把龙椅。而现任皇帝萧焕尽管是庶出次子,但只是个贵嫔之子,没有军队,没有党羽。想争帝位根本毫无胜算。
是陆情拉着萧焕在国公府门前跪了两天两夜,直到陆情体力不支倒在国公府门前,陆凌峰才同意动用金兵营的私兵,帮萧焕夺太子之位,还用各种方法给他正了名,让他顺利坐上了皇位,陆贵妃也就是那时候才落下的病根。
当人尝到权利的滋味后,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特别是萧焕这样之前毫无存在感的闲散王爷。
上位后不久,那些参与宗室夺位的人都被他以谋反罪全部处死,包括他年幼的胞弟。牵连的人更是死伤无数。
几年之后等萧焕逐渐坐稳了位子,手中的权利变得更大。他也想着报答荣国公的恩情,时不时地大发赏赐,今天赐良田数亩,明日赏钱银万两,只不过大多都被陆凌峰谢绝了。
时间久了,荣国公的存在似乎变成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他位高权重,他受人爱戴,他刚正无虞,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得到皇位时的杀戮。
荣国公为官多年,为臣的心思何其敏感。皇帝的不自在他也不是不懂,索性辞官解甲归田,云游四方去了。
他在外多年,最挂念的就萧臣朗这么一个外孙。
好不容易收到他的来信,以为是些体己家书,没想到是收到自己闺女故去的消息。派人仔细一查,才发现自己闺女兢兢业业为他萧家操劳这么多年,死后没个讣告,又没追个谥号,都差点气厥过去。
立马收拾行装赶回来向皇帝讨说法来了。
宋吟知也琢磨一阵,当时荣国公乞骸骨时,萧臣朗刚从北疆做质子回来。所有人都以为陆凌峰将兵符给了萧臣朗,连公仪明都是冲着晋王来的,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拿走了,谁能想到一个花甲老头出去玩还会带那么精兵啊。眼下正好赶上他阴差阳错地回来,自己也不算白白浪费时间。
既然人已经到了…宋吟知眼神打量着,望向门边直立拿着长矛的士兵,是林安。
刚刚小元带她上前厅时他就注意到了。看来他们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这时,荣国公继续开口:“老臣依稀还记得当年陛下娶我家情儿时,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如今我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在皇陵都找不到牌匾,还希望陛下能给臣一个解释。”
萧臣朗今日也成亲了,皇帝此时也没什么理由可拖的,只启唇道:“阿情的后事,朕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这便好。”
皇帝站在这儿许久,被荣国公节节逼问这么多次,他儿子萧臣朗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只自顾自地跟他外公谈天说地。皇帝简直气不行,只阴沉着脸开口:“朕今日还有些折子没批,国公得闲来宫里,再跟朕好好叙叙旧吧。”
刚说完,萧臣朗赶紧就起身道:“恭送父皇。”
这副迫不及待赶他走的模样更加惹恼了他,皇帝没好气吼道:“哼,你最好知道我还是你父皇。”才甩了袖子离开。
黎姜这下正混在人群中,跟宋吟知摆摆手走了。
皇帝带来的人浩浩汤汤地全回去了,荣国公脸上绷着的情绪才有些松懈下来,对着萧臣朗说道:“殿下受苦了。这些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
萧臣朗摇摇头,脸上罕见地出现笑容。
然后回头看向宋吟知,开口:“这就是我外孙媳妇?”
宋吟知才上前行礼:“见过荣国公。”
“我们不整这些虚的。这些日子,我从陇边赶来,今早不知道殿下从哪儿听到的不实消息,说我遭了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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