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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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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表姐迟到,是我未尽伴读督促之责,我的错,请先生罚我。”伴读代替受罚理所当然,听司南这么说,棠月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下巴还高高昂着,满脸都是不服气。

打司南的那三十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做样子。若是司南要替自己挨剩下的戒尺,先生肯定下不了重手,她心安理得地想着。

这点儿心思完全展露无疑,教书先生素来看不惯棠月这幅有恃无恐的面孔,却还是应了司南的要求。又一道戒尺落下,声音竟比之前都要响,众人都望了过来,室内一时鸦雀无声。

没想到先生会突然下手这么重,棠月拍着案桌怒目而视。先生却不理会她,而是看向司南的手掌,说:“郡主,你知不知错。”

棠月紧紧攥着戒尺:“先生,司南从小体弱多病,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老夫过分,还是郡主过分?他在替谁受罚?”先生冷哼一声,上下打量郡主,继续道,“随心所欲罔顾秩序就该受罚,你运气好,投胎投得好,生成了人上人,有伴读替你受罚。所以,郡主你大可放肆妄为,反正伤不到自己身上。”

“……”棠月的双颊唰地红了,欲辩之词都梗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司南掌心被戒尺打下的地方,很快鼓起了一片红肿,她心里不好受,终是泄气服软,“先生,算我错了,我以后不再犯了。”

瞧她这口气不像是知错的样子,先生摇了摇头,看来这顿板子还是得打下去,否则,棠月此等纨绔之辈不会长记性。他又一次扬起戒尺,挥下的瞬间,被人猛地夺了,甚至拽了他一个踉跄。

一个身着轻便武装英姿飒爽的少年挡在了司南跟前,他抄起戒尺拍向自己的掌心,一尺下去,戒尺蓦地断成两截。先生蹙眉看着眼前人,不满地说:“韩明烈?”

“先生,武场练功拖延,我也来晚了。”他将戒尺扔到地上,“我不想劳烦先生费力责罚,所以拿过来自罚了,没想到这么不结实。”

与棠月的顽劣不同,韩明烈浑身充斥了一股决绝和野性,令人生惧。这也难怪,他出身将门,十来岁便随军出征北渊,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韩家小将军韩明烈。现今大楚强盛,异邦一心求和,沙场无事。于是,韩明烈被家人召回了皇城楚都,安排进了国子监。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通读四书五经,韩家人盼他趁早寻个合缘的娘子,毕竟韩家只有两子,他的大哥在军营长大,一心戍边,怎么也不愿成亲生子,这传宗接代的重任只能靠他韩明烈了。

面对这血气方刚的韩小将军,先生一时无话可说,撞钟声响,放堂休息了,他哼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背手走了出去。

棠月正眼瞧了瞧原地不动的韩明烈,在她的印象里,韩明烈在国子监里一向是闷葫芦,何况武场练功是他的本职,先生一向默许他可以迟来,方才为何整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他挺身而出是在英雄救美?她端详起那把断裂的戒尺:“一拍就断,韩明烈,你蛮厉害的嘛。”

一番客套后,棠月牵着司南回座,岂料韩明烈也跟了过去。他站在她们旁边,身板直得有些僵硬,神态微窘,较刚刚在先生面前气势差了一大截,好像还扭扭捏捏地,嘴巴半张了好久不出声。棠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你怎么奇奇怪怪地,有事就说。”

他挠头憨笑,木讷地坐了下来:“我……我没什么事。”

话虽如此,他却手忙脚乱地在怀里掏了半天,捧来一小叠包得方方正正的东西,他目光直勾勾地停在司南的掌心:“这种药膏消肿止痛极快,擦起来也很舒服,冰冰凉凉地。”

司南蹙眉:“不用了,只是看着肿得吓人,等会儿就自个消了。”

“你擦擦……好得快。”他有些着急,话也说不清,拿着药的手越过棠月,悬在司南的面前,可司南还在推辞。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棠月看在眼里不禁乐了。韩明烈这家伙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直视司南,语气还紧张兮兮地,存的什么心思一目了然。棠月压住了嘴角的笑意,伸手替司南接过药膏,打破僵局,道:“韩明烈,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东西呢?”

“我嘛,习武之人,经常有个跌打损伤,所以习惯备着了。”

“那它肯定很有效。”她闻了闻药膏,然后拉起司南的手,轻轻揉了揉他掌心红肿之处,“表妹,痛不痛?”

司南支支吾吾地说:“有点感觉疼了,表姐,你为我擦药膏,我就不难受了。”

“不行,这药味太熏了,我受不了。”棠月站起身,拽了拽韩明烈,示意他和自己换座,她挑了挑眉,“韩明烈,擦药这事,你比我熟悉吧?快帮帮我表妹。”

韩明烈懵懵地点头,司南却别开脸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不劳烦韩小将军了。”

表妹是看不出来人家对他有意思吗?还是看出来了但在欲擒故纵呢?棠月想了想,觉得是后者。她挨着司南窃窃耳语,有意刺激他:“我方才也被打痛了,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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