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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母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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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拿开玉生烟嘴里的布条听见的第一句话:

“你要是真认错,我就想着把你塞回我肚子回炉重造算了。”

明明是十多年来第一次相见,她们之间缺失了那么多的时间,可却奇异地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像是从未分别。

鸢歌张了张嘴,对上真的夫人,反而不敢认是她家温柔良善的小姐的生母了。

宁月愣了一下,低头一笑。

终于,所有在脑中描绘过,却不真切的虚无都落到了实处。

女人解开了所有束缚,烛光将她的模样照得分毫毕现,再没有一点模糊的可能。同样的五官,长在刚刚霍桑手下脸上时,不过是蛮横无礼。

但在玉生烟身上时,只觉神采飞扬,她身上自有一股如风一样呼啸不羁的生机,那非是旁人一朝一夕能学来的气质。和独自抚育她而操心不已的父亲一比,玉生烟的岁月痕迹并未过重地体现在脸上。

她眉眼一挑,望过来时,仍然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冶艳,宁月似乎可以轻易想象到当年父亲在南疆初见她的惊鸿一瞥。

宁月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玉生烟,玉生烟却率先拉过她的手,咬破指尖,往宁月心口抹去。

玉生烟唤蛊之成熟,宁月登时便说不了话。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的寒蝉正在热烈回应这滴许久未闻的饲主之血。

“它清醒了不少,你这一路没少折腾吧,怕是要不了二十了。”

玉生烟说话说得轻巧,脸上的表情也无足轻重的样子。

要不是宁月对二十这个数敏感了些,一时不会想到玉生烟说的是她的寿数。

但西岚牢房断然不是叙旧的地方,宁月抿了抿唇,克制住自己的疑问。

“走吧,我们知道密道,直接通向西岚城外,霍桑的人暂时不会追过来。”

“走不了。”玉生烟能坐着便不站着,说话间往那张垫着貂绒的躺椅上逍遥一摊,顺手掀开了自己的衣袖。只见衣袖之下是一支紫黑的脉络异常凸显在女子肌肤之上。

“霍桑这些年给我下了毒,每月服一次解药才不会毒发。”

“我知道你想许多想问的,便都在这里问了吧。”

“万一我死了,你也能别留下什么遗憾。”

“……”

宁月抿唇,不信邪,当即跑去摸玉生烟的脉。

确实是中毒之象,还是西岚奇毒,要解并非易事。

“你这摸脉的严肃样子,真跟你爹如出一辙。”玉生烟还有心情调笑,“人人生来都是要死的,你爹别是真的把你教得那么无趣了吧?人生得意啊须尽欢。”

话是没错,可先死的为什么不能是作恶之人呢?

宁月垂眸收回手。

阿什娜有一句话,她深以为然。

——“天命在我”。

她已经不信命了。

宁月没再浪费时间,再抬眸,一双眼亮得惊人,灼灼日光也比不上她要与这命数抗争至死的信念更耀眼。

“你在留给我的手札上写了七味奇药却又撕掉,奇渊阁流出这七味药声称无病不能治,而霍桑也在找这些药,这七味药究竟是为何而集?”

玉生烟喜欢宁月眼里涌现出的对生的追逐,声音轻快道。

“既然撕掉,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七味药确实可以解了你的寒症,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活下去。先前霍桑和我提过,你手上已经有了四味药,该是知道寒蝉蛊可不是我为了让你白白受苦而种下的。”

“是血脉之中的咒?……它不能解开吗?”

宁月反问。

玉生烟翘了翘唇角,忽而故作玄妙地说。

“能解,但,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

要是前世,不该知道她也不会再去问了。

可现在,宁月学会了挂脸,对着玉生烟,虽没有说话,但用表情已经表达了她对‘性命攸关的节点你还隐瞒’的不满。

感受到女儿的怨念,玉生烟忍住笑意。

“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这个药方也是别人给我的,我答应过她,不能将此方来由和真正的用法告知任何人,尤其是你。说了,说不定我即刻就暴毙了。”

玉生烟真的对生死毫无禁忌。

但“她”……又是谁?

看着像是胡说八道,听着也像是神神叨叨,宁月却还是献出了她最后的信任。

宁月退而求其次。

“那霍桑为何要找药?”

“霍桑他啊,是帮我找的。”

玉生烟在躺椅上一上一下悠悠摇着,“不过,他肯定自大地认为,这是他逼着我说出来的,帮他控制归一蛊的唯一配方。”

“归一蛊?”

“你该是见过了,霍桑这人的野心可不仅仅在于西岚的王位,他需要一支完全属于他的力量。我被迫研制出的归一蛊可以替人摒除七情六欲,记忆和五感,比起毒药控制、傀儡术更能没有后患地,把一个人捧上至高之位。”

“哦,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后患,我就是霍桑眼中的后患。”

“作为制蛊的蛊师,我的血对于归一蛊的母蛊有着天然的号召力,霍桑迫切地需要将我这个后患除去,他逼我交出归一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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