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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应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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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朱明那位将军,可整艘座舰的运行却像是以往,分毫不出差错。

回来时那副锐利的模样就仿佛是他错眼所见,从那一日起,他的妻子就再也没有碰过被锁在库房中的剑器。

他看着不远处正低头处理文书的爱人,突然不忍心将目光移到窗外。之前被他留下的那副空地现在也依旧光秃秃的,周围盘亘的杂草根系甚至无法侵入到土壤中去,他看着那里,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就这样钻进心里。

之前那些花种子似乎早就到了,抽空撒些种子下去吧。

*

朱明的结盟玉兆本就在我手里,将军去丹鼎司修养时一应印章也被送到我这儿,在这个时间节点,朱明绝对不能乱,仙舟联盟的后备军械也不能就此被切断。

在百忙之中,我甚至将新一届星天演武提上日程。

等回神过来,我才见到应星正在准备一种材料。

那是帝弓射灭星辰后残留下的余烬。

哪怕是在朱明,逐星之矢也是无比珍贵的锻造材料。那是百冶独有的殊荣,将逐星之矢的碎片熔铸锻造,然后赠予某位盖世英雄。

应星注意到我的目光,抬头看过来:“我要打造一把重若千钧的宝剑,赠予罗浮的剑首。”

我想到之前看到罗浮那边的提案,罗浮的星天演武差不多也要开始了:“那时间差不多刚刚好,等到镜流再次卫冕剑首的尊号,这样一把趁手的兵器正适合做贺礼。”

应星听了我的话却低头反驳:“不是贺礼。”

分明还未曾开炉,他的语气却格外笃定:“只有罗浮那位剑首能够驾驭这把剑器。”

青年抬头看向我,挽起的长发被窗外吹来的风带着摇晃,发丝掠过他耳根,打了个旋儿落在应星肩上,他丝毫没有察觉,还在对着我说话:“我知道朱明需要一位将军,星天演武也会为选出新一任剑首。”

“……朱明不会在与丰饶民的战斗中退后一步,我也一样。”

所以他这是算是在解释为镜流铸剑的原因吗?

我朝十王司所在的位置眺望:“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在丰饶民从朱明所在的星系撤兵之后,将军就被十王司送往虚陵仙舟,十王司的总部就坐落在那里。如果不出意外,将来我也会走一趟相似的路途。

应星没接上这句话。

他将带回来的种子倒了一小把在掌心,随后推门去到庭院里,将那些种子洒在院子里的荒地上。

我跟着从房间里出去,在廊下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就撑着脸看应星的动作。

他掌心的种子落下滚进土地的缝隙里:“将种子给我的人说这东西好养活,撒下去之后即使不管,也能开出花朵。等多撒几茬儿,花朵凋谢后种子都落进泥里,以后都不用再额外花费心思,只等一场落雨就能见到花开。”

省时又省力。

我想着,准备等应星接着往下说些什么,结果他就此住嘴,没再吭声了。

在难得抽出来这空闲下午,我们就这样沉默着坐在廊下,应星没有再去摆弄那些总是离不开手的材料,我也没有去翻看那些扰人的事务,只是稍微偏着头枕在他肩上,然后闭上眼。

哪怕再困难,行走于嶙峋间的人也总要相互搀扶着站起身,继续朝前走,直到找到新的方向。

自那天之后,我就很少能再见到应星,但凡问起来,怀炎只说他把自己关起来,这会儿正在铸炼兵器。

炎庭君尚未褪鳞,无人可以操控燧皇之火,于是熔铸逐星之矢的步骤就显得格外艰难。

我自己身上也压着大把事情,越往后就越难找到机会问询关于应星的事情。

直到筹备许久的星天演武终于落定,比试从开始进行到将近争夺魁首时,把自己关在铸炼室里的应星终于回到家里一趟。

他带回来那把剑器与云骑制式的长剑很不一样,造物随人,那把暗沉着似乎是想要将日光尽数吞进身躯里的长剑,其实很像应星本人。

将匆忙就要离开的人拉住,我摸了一把他那不知道多久没打理过的发丝,白色的长发早就失去光泽,如今变得毛躁暗沉,之后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回原来的样子。

将面露不解的应星按住坐下,我回头去屋里翻倒柜子,最后在的里面扒拉出一件还能看的礼服。

“好歹是在星天演武最重要的一天出席,怎么也得好好收拾收拾。”我把他手里的剑器接过来,紧接着就将人推向浴室,再顺手把门关上,“定好的星槎又不会跑,时间还充裕呢。”

不过这件事还是提前去信跟镜流说一声,应星本就是不善交际的性格,到时候再顶着一副傲慢神情松手把剑砸过去,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去往罗浮的信件并非只有一封,除开镜流的,还有一封给腾骁将军的请柬。这样的拜帖不知一份,另外五座仙舟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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