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运动倡导者——大唐柳宗元(2 / 3)
吗?”捕蛇人大笑:“看来你们是外地人吧,这蛇虽毒却是好东西,把它杀死晒干后,做药引子那可是灵丹妙药啊!什么麻疯、手脚弯曲不伸展、脖子肿大粗壮、恶疮皮癣,只要这蛇入药,统统药到病除。而且还可以去除死肉,杀死人体内的各种虫子,神奇吧?”柳宗元:“再怎么样的灵丹妙药,也没有生命重要啊?冒着生命危险抓它,着实不值。”“看来您还是不明白此地状况,太医们说皇上命令征集这种毒蛇,每年太医院征收两次,尽管危险,但可以充抵赋税徭役,及各种苛捐杂税,我们这里的人,都争着做捕蛇人呢?”“这东西毒性这么厉害,就不怕被它咬到,一命呜呼吗?”捕蛇人摇头苦笑。他看了于心不忍:”我是此地新任司马,可以赦免你这项极其凶险的差事,以后你好好在家种地安心过活如何?”捕蛇人一听赶紧跪地:“原来是刺史大人、草民不识,望大人恕罪。”柳宗元以为他听赦免,以为他很高兴呢,而后语气迟缓道:“快快起来、此地不比京城,无需多礼。”捕蛇人依旧跪地不动:“请大人收回成命,如果我不干这凶险差事,说不定全家早就饿死了。”柳宗元奇怪看着他追问:“为何?难不成还有比性命交关重要的吗?”
捕蛇人禁不住满脸悲戚,一肚子苦水倾述而出: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自我祖上搬来此地定居,到我这里,已经生活三代了,累计到现在大概六十多年了吧。周围乡邻的生活是一天天窘迫下去,地里产出来的粮食全部用来交租缴税都不够,他们缺衣少食,饥寒交迫,最后只得号啕痛哭辗转逃亡。一路上顶着狂风暴雨,冒着严寒酷暑,又饥又渴死在地上的不计其数。侥幸活下来的,碰上瘟疫肆虐缺医少药,呼吸着带毒的疫气,他们因传染又一个个死去,一路之上到处是死人,甚至一堆中,你压我我压你……有力气的家人不忍亲人暴尸荒野,便用高粱杆缠一下脖子,扔进社茔去,大人不信去看看,那个社茔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比皆是,你挤我我压你,叠了厚厚一层。”说道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柳宗元拍拍他肩膀,也跟着一起落泪。
接着他又说:“从前和我祖父一起住在这里的那代人中,现在十户人,最多只剩不下一户了。和我父亲同住一起的人家,十户之中大约只有两三户了;现在和我一起住了十二年的邻居中,现在十户当中只有不到四五户了。那些相邻不是死饿就是穷困潦倒,迫不得已搬走了,可是普天之下,哪有贫苦老百姓的立足之地,就是搬走了也不一定有饭吃有衣穿啊!虽然捕蛇这个差事无比凶险,可是我却凭这一手艺,让一家老小幸运存活了下来。有时、残暴的官吏来到我们这里,到处吵嚷叫嚣,那种居高临下作威作福的嚣张气焰,我们是不敢吱声的。因为他们听见一句话不顺、非打即骂,不要说人;即使鸡狗也不得安生。有时听着他们口吐狂言,摔摔打打的声音,我就特别紧张,怕惊跑了我的蛇,看看我的瓦罐蛇还在,就安心了,如果蛇吓跑了,一家老小的命也没了。我日日夜夜小心翼翼喂养这些毒物,还要怕被它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规定的日子把它献上去。而后安心回家,心情大好、这一年又可以活下来了,有滋有味吃着田地里种出来的粮食,暂时忘记困苦。着一年当中冒死的情况只有着两次,剩下的日子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哪像我的乡邻们天天都有死亡威胁?我的祖父父亲已经被毒蛇咬死了,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步他们后尘,不过与我的左邻右舍比,我已经比他们多活了好多年,又怎么敢怨恨捕蛇苦差呢?知足常乐吧,活一天赚一天。”柳宗元听见捕蛇人的哭诉,越听越悲伤,他言:“怪不得孔子说:苛酷的统治比老虎还要凶暴啊!”我曾经怀疑过这句话,现在看着你的遭遇,我确信无疑啊!谁知道苛捐杂税的荼毒,比毒蛇的毒害更厉害千万倍。所以我决定写一篇文章,记录下你们的惨痛经历,以期待那些朝廷派遣的来考察民情的人得到它,并让皇帝知道你们的水深火热。与毒舌打交道尚且有活路,可是与压榨自己的官吏打交道,只有死路一条啊!”于是他愤笔写出《捕蛇者说》。
这些伟大的古文运动倡导者,在朝廷他们敢于对抗权贵皇权,政治的黑暗远比洪水猛兽更猛烈吧,这是赤裸裸的抨击。在民间敢于替百姓说话,像《捕蛇者说》的义无反顾,这样惊世骇俗的发声,也只有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才可以做到。他们无视皇权讽刺权贵,当柳宗元深入民间,有机会了解到老百姓的暗无天日,面对他们的饥寒交迫,他震撼了,于是思想彻底反省。作为科举出身或者世家出身的官僚,食君俸禄、为君效命,俗语说: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本来应该代表皇室权威去镇压百姓,可是他却代表百姓发声,物不平则鸣,他的大音绝不希声,让朝堂上歌舞升平,掩耳盗铃的皇帝知道民间痛苦,哪怕引起帝王不快,哪怕脑袋搬家,知识分子的良知,使他义无反顾。这种觉醒角色的转换,是影响“古文运动”举足重轻的关键。他在被贬谪过程中,体察到真正的民间疾苦,所以在《捕蛇者》结尾他“闻而愈悲”。知识分子的觉悟,他似乎化解不了内心的矛盾。他发现自己更深的苦痛,是作为一个达济天下的儒家官吏,在面对国家苛捐杂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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