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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遇柳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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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时期的北宋京城一片繁华,柳永带着大大行囊,一路风餐露宿赶赴京城会试,年轻轻狂,他自负于自己的才华,觉得天下能与自己比拟的人太少,自信满满此考必过,只等一举成名天下知。命运却与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自己居然轻轻松松名落孙山,他写道:“富贵岂由人,时会高志须酬。”内心的失望化作一笑而归,只是希望之火自然是不会轻易被熄灭,于是等了五年后,他再一次参加高考,却依然是籍籍无名,一连串的打击,骨子里的傲气生出一肚子牢骚,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使他提笔写出那首不知天高地厚的《鹤冲天》: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志。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这首词不但牢骚满满且蔑视权贵,意思大概是:榜上无名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都是众人皆知的,虽然不中我绝对也是一个没有穿官服的高官。要那些浮名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抛弃它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于是他浪迹人群,他的名字和作品很快覆盖了寻常市井巷陌青楼堂馆,而且征服了一众青楼女子。用自己华丽的词语和优美的填词作曲,混迹于官家和民间的歌舞晚会上,一时名声大噪,天下无人不知。烂漫的柳永只图一时痛快,他压根没有想到自己偶尔发牢骚的那首《鹤冲天》却铸就了自己一生的辛酸。名扬天下的柳三变下至八岁稚童,上至耄耋老翁人人会吟诵,福兮祸之所伏。不过数时日,那首《鹤冲天》就到了宋仁宗手中,仁宗反反复复看来看去,越读心里越恼火,他拍案而起,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直中要害,重重砸向宋仁宗的玻璃心。谁知这家伙不知好歹,三年后居然又来参加考试,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所向披靡,只等皇帝圈点放榜时,不巧仁宗皇帝在名册薄上看到“柳永”二字时,龙颜大怒,像看到凶神恶煞般厌恶的挥笔勾销掉他的名字,在卷子旁批注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皇上轻描淡写的一笔,却彻底葬送了柳永的一生的才华,直接把他推进了无底深渊,科考再一次失利后他讪讪而归,自我解嘲说:“以后我奉旨填词,且去浅斟低唱。”这为日后他流连于歌馆妓楼,瓦肆勾栏,与各种青楼女子诗词唱和埋下了伏笔。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仕途上的失意却造就了他艺术上的得意,造诣极高的文学素养和骨子里充斥的艺术天赋,在市井里的烟火气息、与青楼楚馆的舞台上,丝竹管弦的悠扬声声里,形成了他独一无二的“俚俗词派”。科考的沉重打击,对皇帝的怨恨,他更是诙谐的玩起了“奉旨填词”的御批招牌,浪迹人群角落,堂而皇之深入歌楼舞场,夜以继日“浅斟低唱”。他自嘲是为了履行皇帝的旨意,自己担不起抗旨不尊的罪名。此时的皇帝佬儿大约悔不当初叫苦不迭,人家打你脸吧,却让你找不出挨打的毛病,这或许就是自取其辱吧。

只是一次次科举失败,心中沮丧可想而知,一窗寂寞处,雨打芭蕉声,灯花瘦,人生老,一帘烟雨里,想起家中妻子天青色温柔,微湿的头发,风过山林,不曾有旧人消息。日子在煎熬中一带而过,慢慢放下心中不快,那年人生初见,他坐在京都最大的青楼——翠红轩;此时青楼内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男人们鱼贯而入,听着笙箫响彻堂子,一个个青楼女子翘首弄姿,来客两眼发直,仿佛世间所有的欢娱不在此时此刻享尽就再也没有机会体验。老鸨灵活的在达官贵人间穿插;风韵犹存的脸上春风十里;举手投足无比轻浮;谄媚的奉承着一个个冤大头,眼睛死盯着男人们腰间的钱袋子。看着他们哈喇子像是要不知不觉从嘴里时刻溜出的样子,她心里自然得意洋洋,就像闹市里耍猴,不知是猴子戏弄人,还是人戏弄猴子。男人们齐刷刷说:“赶紧把虫娘小姐请出来,大伙要一睹红颜呢?”其中一个男人脸上挂着猥琐的表情道:“能摸摸她的小手,死也是心甘情愿啊!”男人们回应着他,拍手称快哄堂大笑。此刻的老鸨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欢娱场中混久了,自然对这个道理轻车熟路。她假装遗憾道:“虫娘偶感风寒,还是王爷从宫里请了太医来诊治,这些日子不宜见客,还望各位大人海涵。”男人群里传来失望声叹息道:“无趣无趣,还以为守了好些时日,能见到虫娘小姐呢?”一个个摇头做四散状。“不就是一个供人玩乐的娼妓吗?摆什么臭架子,让她给我滚出来,否则我把你们这翠红轩给拆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来者后面跟着二十多个家丁,穿金戴银,气质雍容华贵,老鸨一看便是自己惹不起的茬。登时陪笑道:“夫人言重了,不知小女虫娘可有得罪之处?承蒙各位大人,在这京城富贵之地混口饭吃,夫人有什么不快,说来无妨,”她的意思是我们不怕你,识相的赶紧滚蛋。那妇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横眉竖眼对家丁道:“还不掌嘴,你们都是些死人啊!”妇人话音刚落,两个家丁架住老鸨,啪啪啪几个耳光,打的她是眼冒金星,无人敢靠前,那张老脸瞬间紫成茄子。妇人轻蔑道:“识相的;赶紧把那个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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