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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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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程佳韵难得早起。

对于长期熬夜加班、基本适应夜猫子生活的她来说,到点起床和按时吃饭都是世纪难题。

考虑到今日要去见线下单主,程佳韵稍稍穿得正式了些,挑了件简约休闲的藕粉色西装外套和深蓝色牛仔裤,还特意化了淡妆,在手腕处喷了香水,准备妥贴后才安心出门。

程佳韵一路步行过去,九点半,她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出现在咖啡厅。

“15号桌……”程佳韵翻看着与黄粱的聊天记录,找到相应的座位时,发现单主已经早她一步到达,此刻正背对着她坐在座位上,不知等了多久。

程佳韵莫名有些紧张,浅浅呼出一口气,快步走上前:“你好,我是微博上跟您预约的绘梦师,我叫程佳韵。”

男人转过头,看见她,似乎毫不意外。黝黑的眸子依旧空洞无物,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却又变得安定平和。

程佳韵愣住,几秒后才回过神:“谢……谢霄?”

谢霄依旧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丝毫讶异,显然早就知道来者是程佳韵。

程佳韵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走错地方。她打开微信,翻看昨晚的聊天记录——地点没错,桌号也没错,都是提前预约好的。

她又仔仔细细核对了一遍,这才发现端倪——

聊天记录中,黄粱的表述是他有个当地朋友患上了焦虑症,整日吃不好睡不好,拜托程佳韵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过来开导开导他……

所以他口中“当地的朋友”,就是谢霄?

这不妥妥的混淆概念吗。

谢霄早猜到会是这样,索性实话实说:“是黄粱让我来的,也是他自作主张帮我约的你。”

程佳韵沉默着,一言不发。

被黄粱一通忽悠,生气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也不知为何,看着谢霄那张脸,她内心乱就糟糟的,无比烦闷。

谢霄又不傻,自然是捕捉到她脸上由惊讶到无措的变化,也瞬间明白过来,程佳韵大概率是被黄粱给忽悠过来的。

“看你这表情,应该事先不知道吧?”谢霄抬手,指节习惯性地触了触鼻梁,他没有过多解释,坦然说道:“你要是不乐意,现在可以走。”

程佳韵确实有想走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有钱干嘛不赚?更何况是赚小明星的钱。

她正处于失业边缘、转行尴尬期,每一笔收入都是她的现在的生活来源和将来的生存资本。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没有稳定工作,仅依靠着有限的订单和从前的存款过日子,如此下去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谁说我要走了。”程佳韵在他对面坐下,将包包放在沙发座椅上,稍稍理了理思绪,恢复了一贯的干练模样: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佳韵,是一名处在创业阶段的绘梦师,也是一名有着四年工作经验的资深插画师。”

话毕,她又刻意补充:“还有,我在大学时期辅修心理学,去年年末在米兰外派留学时考取了心理咨询师证书。”

谢霄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重点,笑道:“你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程佳韵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她就知道,黄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直言:“我明白了。黄粱约我来见你,其实是让我给你做心理咨询吧?”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让她出乎意料——

“谁说的?”谢霄抬头看她,“那只是黄粱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他目光变得柔和,“你不是绘梦师吗?我要找你绘梦。”

程佳韵忽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头雾水是真的,觉得这小孩儿有意思也是真的。

望着对面那双空泛无物的褐色瞳仁,她的唇角忽然漾出极浅的笑意,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桌面上。

谢霄抬头,蓦然对上她的眼,忽然有些慌乱:“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

“谢霄。”程佳韵浅浅抿了口咖啡,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非得捂得这么严实吗?又是口罩又是棒球帽的。”

她语气轻快,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你这样成天一身黑,还捂得严严实实,在人群中反而更扎眼。”

“……”谢霄无奈,他承认,在小镇里打扮成这样确实另类。沉默几秒,解释道:“我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还是得注意点,以防被狗仔拍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程佳韵不由得失笑,手指捏住陶瓷勺柄,缓缓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现在的狗仔还真是拼,你都躲到这么偏僻的小镇来了,他们居然还能找到你,甚至不计代价地跟踪、偷拍。”

究竟是图什么呢?

程佳韵心想。

“大概是利益使然吧。”谢霄说,“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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