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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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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听她说完,陈淮眼神便已转向一旁,不着痕迹在这几日闹得最多的几人身上来回扫过,最终还是落回到沈凌身上。

“沈卿是指庞沁之事?”

“是。”

“近来因着庞沁的去留,诸位爱卿几番争执,朕也实在头疼不已,的确是不能再拖下去。当日庞沁是沈卿亲自送入南衙的,今日沈卿既在,诸位爱卿尽可各抒己见,早早将此事解决了。”

陈淮话音刚落,只静了片刻,队列中便已有人走出,扬声道:“陛下,修仪沈凌未得上令私自送人入军是为僭越,任凭女子把持军务是为乱政,臣以为依照大周律例,违上乱政者应立斩不赦。宫女庞沁,本就是后宫中人,却跟随沈修仪祸乱朝政,亦当与之同罪!”

陈淮眉间微挑,眼神沉沉看向胡周义:“立斩不赦?”

这几日以胡周义为首的这些人虽说时常争论此事,可始终都留有余地,不过是要他将庞沁逐出军中。如今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异想天开要他处死沈凌二人?

胡周义还未再说话,那厢胡周礼已然张了口。

“胡闹!”胡周礼面色发黑,眼神难得凶狠望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也顾不上殿前礼仪了,骂道:“胡周义,你胡说八道什么?”

韩兴亦是冷哼一声:“沈修仪以命相搏护驾有功,更亲手斩杀回兰王子燕齐,是为大功之人,若真依照大周律来办,合该铭功太常。如此良臣,却被胡御史三言两语污蔑成奸佞之臣,真是可笑。陛下,御史胡周义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更对有功之臣多次口出恶言,以臣之见,这才是真正该处罚之人! ”

“韩廷尉,你跟沈修仪共事多次,你自然朝着她说话。莫说是你,陆尚书,张大人,徐侍郎,你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同沈修仪有所来往关系不浅,这些天来屡次为她出言,胡某竟不知你们忠的是陛下还是她沈凌!”胡周义丝毫不惧,没去理会一直眼神警告自己的胡周礼,挨个点出了这几日每每反驳他话的人,继续道:“沈修仪有功不假,但诸位大人,胡某所言之事可曾有假?那些事难道不是她自己做的?胡某不过是陈述事实,何错之有?”

此话之后,便有几个靠后的官员附和着出声。

几个被他点了名的人被他那一句忠陈淮还是忠沈凌的话堵了嘴,想开口反驳,却又怕再被扣上别的罪名,一时也没了动作。

独独徐远站了出来。

徐远撇了一眼顾自得意的胡周义,叩首道:“陛下,臣自上任以来,所辖事务虽非事事完美,可也算尽职尽责,更是从未与京中诸位大人有过多来往,此事人尽皆知。年初内子缠绵病榻,沈修仪出手相助,小女如今也受修仪恩惠事于万象宫,臣感激不尽。但臣对天起誓,臣所言句句是为公允,绝非徇私袒护。今日便是胡御史要给臣扣上不忠的罪名,臣也要说,沈修仪无罪,还请陛下明鉴。”

“且陛下,若说臣等为沈修仪说话是为私心,当日回兰兵临城下,胡御史主张迁都,是沈修仪驳斥其不轨之心,胡御史如今对沈修仪多般污蔑,何尝没有记恨之嫌?”

徐远话音才落,未等韩兴他附和,胡周义已然又出口辩解。

两方人吵作一团,个别两边都不敢得罪的缩紧了脖子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也被扯进去。

“肃静!”

听了命的内侍总管扬声喊出一句后,众人这才勉强消停下来,几个闹得凶的脸红脖子粗的,沉着一张脸谁也不看谁。

连着几日听这群人争吵,陈淮本已有些习惯,哪知前几日这些人竟还没彻底放开,今日许是因着正主在这,情况愈演愈烈,他才缓和的头疼登时又犯了起来。

抛开守城之时这些人出了多少力,便是只谈破城那日,虽说是赵玄霜放了他们出去,可最终说到底还是沈凌换了他和陈允意的命,后来亦是庞沁带着他们突破重围逃了出去。

陈淮虽自觉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即便沈凌身为臣子,救驾乃是其分内之事,单只此事也该大加封赏,遑论先前诸多事情。

只是他虽如此想,却还是不得不顾忌朝臣意见。

陈淮缓了一口气,视线投向始终站在前方没有说话的沈凌,问道:“沈卿可有何话要说?”

沈凌沉默不语听了许久,将这些被安在自己身上的罪名一一记在了心中,此刻陈淮问起,她偏头扫过身后众人。

胡周义身后那几人冷着脸,也不知是哪来的恩怨,个个像是恨毒她一样,对上她眼神也丝毫未动,直直瞪了回去。稍偏的几个地方,一些没有底气的人对上她视线,畏缩着偏开头,没敢像前几个那样放肆。

分明也没几个同她有过来往的,陈她罪状时倒是利索,一点空当都没有留,还真有点千夫所指的意思。

不过另一侧,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还有人在看着她。

甚至更远的地方,那座巍巍屹立的宫殿内,那座飘满落叶的墓前,也或许有人在等她。

沈凌收回视线,面不改色道:“陛下,胡御史所言诸罪皆属诬告,臣一概不认。”

“其一,臣送庞沁入军并非没有上令。”因着另只手不能动,她将所执象牙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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