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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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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悄悄红了眼,只是比当初多了份隐藏泪水的心思,缩着不肯让她看。

她其实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段风辞。

平州那时明烈如日、让她一眼惊艳的少年,不该被拉入这些悲伤难过中。

于是沈凌道:“小娃娃,你赶走了所有欺负你的人,多了不起啊,可不能再哭了。”

段风辞轻笑了一声,再次凑上前抱紧人,压抑着声音道:“沈凌……你吓死我了。”

他在西南时便听说了京城的事,知道宏元帝驾崩,也知道万都已是燕齐掌中之物。未免打草惊蛇,他封锁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花了数日跟图伦谈,甚至一度找上南诏,威逼利诱辗转许久才解决西南之事,随后他便马不停蹄朝着万都赶。

一月时间里,他控制住回兰在西南的军队,拦截了燕齐传到西南的所有信件,想知道京中情况,更想知道沈凌如何,却始终没能得到半分关于她的消息。

那些信中多是军情,沈凌一介女官,自是不会提及。

他提心吊胆日夜兼程赶回万都,在应县遇到了带着沈府众人离开的傅玉京,还有逃出的陈淮一行人,从庞沁口中得知,沈凌是拿自己的命逼着赵玄霜放走了陈淮。

而那天正是七月二十一,是他没能来得及赶回来的时候,是万都城破的时候,也是沈凌的生辰。

那段时日里,段风辞不可抑制地想着这些事,在心里折磨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疼。

他没有理会不对劲的陈淮,也顾不上日日拼命练剑的沈时祺,连同段风玉,他通通没有管。

段风辞第一次觉得周围人太多,什么话他都不想说,什么人他都不想见。

天高地广,山远海阔,绿树变作枯黄,山花逐渐败落,四季流转万物皆在,可他只想见沈凌。

他大约能猜到赵玄霜应会护着沈凌,但他还是不敢赌。

攻城之前他曾偷偷去过沈府一次,只是却月居空无一人,半分沈凌的身影都没有。之后他随着户林进入宫内,安排好了第二日的行动,却因为兵卫太多始终没能进入后宫一步。他其实也不知道沈凌是否还在这,更不知道沈凌是否还活着,一切都只是猜测,一切都是在赌。

他就这样悬着一颗心,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告诉自己沈凌一定还活着,像是这样就能麻痹自己一样。

直到那日僵持不下之时宫内传来阵阵钟声,段风辞才稍微定了心——是沈凌。

那个时候能在宫中敲钟让他们进攻的只会是沈凌。

于是他们立即动手,里应外合破了皇宫几处门,而后他追着回兰残兵一路到了玄武门,才终于在长街的尽头看到一袭白衣的沈凌。

一如一年前他们在复州柳府初见那时。

那一瞬连日来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惊惧与担心尽数跑没了影,思念与心疼便如涨潮海水般漫了出来。

一别三月有余,其间诸般是非恩怨,再相见已是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抱住人的时候,他其实还觉得不真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下一刻便会惊醒,发现重逢只是一场梦。

后来带着沈凌回到却月居,在她榻边一连守了数日,他也始终没有真实感,总觉得还是不得安稳。

直到此刻,他才彻底回了魂。

“我真想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不管有什么都让我来扛,你只要好好的躲在我身后就行。”

他想画地为牢,筑一座密不透风的高楼把沈凌永远困在里面,任凭风雨过都不会受伤,也不会离开他半步。

可是他知道,这样不行。

“不许了,以后再不许了。”段风辞只能要求道,“阿凌……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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