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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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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六,万都明德门处不似往常人来人往,没了过路的百姓,两队金吾卫列阵在侧,贯穿朱雀大街,沿着崇仁、永兴二坊,一直通到丹凤门处。

队伍最前方,段风辞和陈淮骑马领队,看着和和气气,相视之时还会平和笑一笑,实则是谁也不搭理谁。

准确的说,是段风辞不搭理陈淮。

一来段风辞是顶上来撑场子的,他推不掉,又不能真的失了礼数,于是只能认命,年前还要白给人做事,称得上是倒霉至极。

二来此番种种,这位太子殿下委实是让他开了眼界。陈淮此人,既没有他爹的雷霆手段,也没有贤君明主的仁德宽厚,更没点自己的见解,被礼部和鸿胪寺那群人吵了两天,就彻底变成了缩头乌龟。想到君臣有别,他琢磨来琢磨去,也还是只能给出个平庸且没用的评价。论身份他自然对人恭恭敬敬,可抛开身份,加上之前某人差点被宏元帝赐婚,他真是一点也不待见陈淮。

三来今日他们接的人他也看不顺眼,他虽远在西南,可对回兰也有所耳闻,回兰骁勇善战,说是归顺,可多年来和大周冲突不断,半点不像是大周属国。为着这个回兰,大周良将死了不计其数,段风辞也是武将,自然不乐意见这位回兰王子。

只是人家毕竟是作为使臣来的,他就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也得好好地、恭恭敬敬地把人接进城,带到宏元帝跟前。

鸿胪寺卿张之缘陪同在一旁,瞧着这两尊大佛各瞅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半晌,他擦了擦头上没有的汗,轻咳两声干巴巴道:“殿下,郎将,眼下已快到午时,这王子莫不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论品级张之缘是从三品,的的确确是比段风辞这四品中郎将要高,他倒不必对人这般客气,只是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这是平南王长子,张之缘可没傻到要去惹这位。

故此就变成了眼下这种境地,他夹在两人中间,实在有些难捱。

“张大人问得好啊,下官倒也想知道,这王子为何迟迟不到。”段风辞笑吟吟道。

他态度端正,没有一丝挤兑谁的意思,可张之缘莫名从其中听出了点不耐烦的意味。话是找不出差漏,可字里话外都是在说他问的是废话,偏偏张之缘也没道理说什么。

张之缘面上笑着,心里忍不住骂了数遍——他这不也是看着身旁两位生分的样子,就想着好歹起个话题说几句,别等人家王子来了还处的跟不认识一样。

陈淮迟钝了些,一点没听出来不对劲,顾自抬头看了眼天色,“总归今日便到,张大人和世子莫急。”

段风辞扯着笑容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似是不经意问道:“听闻陛下有意在年后为殿下选妃,殿下可有心仪人选?”

“啊?”陈淮一愣,虽不知道段风辞问这做什么,却还是答道:“也谈不上心仪不心仪,诸位千金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一切听凭父皇之命。”

真听话啊,段风辞腹诽道。

若只是作为谁的儿子,再听话也与他无关,只是陈淮乃是一国太子,听话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段风辞不禁有些发愁,悄无声息叹了口气。

正值此时,张之缘抵唇轻咳一声,提醒道:“殿下,郎将,王子来了。”

二人连忙正了脸色,只是这一眼看去却都是一呆。

远处,旌旗飘扬,烈烈寒风中倒是颇有几分气势,很有回兰往日风范。

偏偏那旌旗之下,两队汉人装扮的侍女走在最前,各个捻了绢帕薄纱覆面,还未近前便已闻香味。侍女之后是一辆马车,车前坐了个一脸凶煞的少年,抡着大刀比划,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待人近后,段风辞三人重整面色下马,那少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大刀,回头对着马车中人说了句话,随后,便见两人从马车中走下。

确切的说,是一个面如桃花、墨蓝衣袍的男子,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下车。

那女子瞥了眼四周,似乎不太适应这阵仗,对着男子低声道了句,又在人脸侧亲了下,随后便回到了车上。

男子从腰间抽出把扇子,很是风雅地轻摇着缓步上前,他右手置于左肩侧,微微躬身道:“燕齐拜见大周太子殿下。”

“王子无需多礼,这是平南王世子和鸿胪寺卿张大人。”陈淮介绍道,“王子此番远道而来,是为两族和平,陛下感念王子一路舟车劳顿,丹凤楼已备下酒宴,王子请。”

燕齐勾唇轻笑,“不敢,殿下先请。”

燕齐倒是没再回马车中,而是换了马,与陈淮一同行在队伍最前,昂首挺胸,抛开方才的一幕,也算个器宇轩昂、仪表堂堂的翩翩君子。

段风辞跟在两人身后,闻着扑鼻而来的脂粉味,他无声息皱了眉头。

这王子倒与传闻中的回兰人不同。

朱雀大街上,连日来虽天天都有热闹看,只是回兰与大周交战多年,小纷争不断,这回兰王子倒还真没见过。万都的百姓激动得很,一个个扒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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