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有善口技者(1 / 2)
“这边的建议是全部忘掉。”
安室透无情阻止她的吟唱,“撩架的话别乱学,除非欠打,我先教你日常用语。”
标准口音念了一句正常的问好,然后小明就陷入了饶舌地狱。
“布利~维尔,玻利维亚?不列颠儿?”
“是朋友间打招呼的方式,相当于我们的口泥几哇。”他耐心纠正,继续教学,“还有比较正式的问候。”
斯德拉斯伟杰。小明一笔一划把空耳记在笔记本上,主打的就是一个严谨。
发音未免过于端正,对此安室透只能表示,“也不是不行,最好标注一下大舌音和小舌音。”
啊,这这,未免有些超纲了,她不擅长。
“日语中也有弹舌吧,就是那种不良少年的语气。”安室透有些意外,还以为她挺精通骂人的话。
不好意思,她只擅长美式霸凌。
若非从小学起可能连日语都一般般,至于骂人,小明对自己的祖安话很有自信。
拜托日语脏话的杀伤力也太低了吧!
可能是文化差异,不良少年的花腔在她这里都算不上口吐芬芳。
这就导致她始终没学会那种骂人的腔调,并且由于掌握的语言对弹舌基本要求不高,她的原装舌头异常□□,百折不屈。
安室透决定先让她熟悉语感,浅练一下弹舌。
“试着舌尖抵住上颚,发ra的音。”
小明照做了,动作很标准,嘶哈嘶哈半天,宛如嗓子复建的烫伤病人,“我咋说不出话呢?”
“你喝点。”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漱个口。”
她没敢含太多,喉咙里只翻滚几秒就咽下了,然后听他问:“这种振动的感觉能不能单独发出来?”
之后的五分钟内,从小明嘴里相继发出了猪叫、马叫、驴叫。
安室透:东京有善口技者……
头疼地伸出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拇指将下颌一推,还能看到舌尖挣扎着想从嘴里往外跳。
“舌头的位置要往里收。”
但这副严肃的架势好像在说那颗牙可以拔了。
怪不得有哪里不对劲,小明感到智齿岌岌可危,呼吸有些急促,他又语气和缓指挥,“现在,吸入一口气顺势发音。”
不然头给你拧掉是吗?
小明自觉理解了未竟之意,充满求生欲“ra”一声,微弱震感从舌根蔓延开。
勉强能用。安室透松开她,略微不自在地轻咳,“就这样慢慢练习,至于单词先照你的习惯注音好了。”
这可是官方授权走捷径!小明喜上眉梢,继续扑向笔记本进行空耳大业。
练就练吧,听到安室透自如卷舌她也十分羡慕人家能够拥有灵活的舌头呢。
教了常用单词一百个,奋笔疾书完的小明连忙拉住他,“别念了师父!喝杯水吧!”
你不歇我可得歇了。
安室透接过她殷勤奉上的水杯,很给面子地宣布休息,只听她欢呼一声“奈斯!”然后使出沙发上投,狠狠栽进抱枕堆里。
无奈浅笑,拿起桌角的语法书打开,书页里飘飘荡荡落下一个信封。
从拆开的封口滑出精美的烫金请柬。
原本他还想默默装回去,无意中瞥见请柬上的地点,米花太阳广场饭店。
心念微动,再看一眼时间,三天后,不正是查到的情报里说吞口重彦将要参加的晚宴?
安室透按捺住起伏的情绪,假装不经意举起请柬问:“我不小心看到了,你是要去这个宴会吗?听说会有很多名人。”
害,上流社会的社交也是吃吃喝喝而已,她才懒得应付呢,要不是为了送皮斯科上路,谁的面子都不管用。
“有个老头,啊不对,有位枡山先生据说是我父母的朋友,盛情难却嘛,我就凑个热闹。”
小明发现他眼中似乎浮现出向往的光芒,登时预感不妙,“你想去啊?”
“不,我大概没机会。”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年轻人哪,总在憧憬名流间的觥筹交错,虽然确实就那么回事,可若能有体验的机会,恐怕都是跃跃欲试的吧。
按照她们的计划宾客不会有危险,小明不介意带上他,但他是私家侦探诶!万一发现什么异常……不会不会!压根不需要她动手,如果安室透肯乖乖跟着她不乱跑,倒也不是不行。
那就满足这个绝世小可怜吧。
“现在有机会了。”小明好似一阵及时雨,淡定地表示,“我还没舞伴呢,要不要跟我一起?”
即便是故意示弱以达成目的,安室透还真有些酸胀难解的感动。
作为朋友她真没话说,这种仿佛小时候沉迷过的功夫片里扶危济困的侠气,无论何种境地永远都会伸出援手,仙女教母一样完美解决所有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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