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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消息,还是坏消息?”
“为什么不可以是好消息?”文则微笑。
这位师兄端正耿直,从不妄语,荆白雀不由眼前一亮,下意识往长廊两侧张望,可半晌也不见人来,顿觉失望,又将目光匆匆挪回来,上下打量那张笑吟吟的脸。
从前只觉得这张脸叫人难生厌,眼下却有几分讨打,她琢磨来去,想起刚才阿来的喊话,又突然灵光一闪:“晁先生给你写信!”
文则道:“那是几月前留的,托钱家主转交,馆主约莫是算准了无法按时归来,这才提前安排。”
“那……”
“你先别急,信上虽然将书馆相托,看起来如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其实并非如此。诚然书馆可贵,能庇护孤苦伶仃之人,集合胸有大志的儒士,但馆主这些年在此经营,留有许多东西,远比书馆更重要,若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要交代身后事,必然不会漏下。”
荆白雀一听,联想到公羊月失踪之时,晁晨受到钱家主邀请去乌尔禾风城寻找一种发光的石头,信也是托付钱家的人送来给文则的,随即转身,足尖一旋,飞出书馆。
彼时,宁峦山正跟阿来说话,想套问这里主人的嗜好。
小书童敲了敲脑袋,嘟囔着:“我想想,馆主最好打发,他的喜好所有人都知道,譬如金石书画古籍,噢,就黑市上已经快散佚的《连山易》和《皇帝外经》,你去买,不贵,真金白银也就八万八。”
“这叫好打发?”宁峦山下巴都要掉地上,他要有八万八,还在这儿奔波。
“这不好么?虽然贵了点,但胜在目标单一,要是公羊前辈,那才难缠,他所有的行事都不按寻常,他若是看好你,就算全世界反对,他也会帮你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果他非常不看好你,那……”
“那怎么办?”
阿来摇头晃脑:“根据我多年经验,没有一个人能吃死他,晁先生都时常被他气个半死,对付他要出其不意,出奇制胜,只有一个办法——你见面先揍他一拳,率先把他打懵,免得被他先发制人。”
???
宁峦山在心里“谢谢”他的好意,转头就看见荆白雀旋风一样冲了出去,几个起落,飞出书馆,看也没看蹲在窗下的他和阿来一眼。
屋檐上的鸽子被惊飞,羽毛落了檐下的他满头。
宁峦山丝毫不觉得自己是被丢下的,在他看来,留下他必有大用,于是他一见文则要追,便眯了眯眼,把人喊住:“大舅哥!”
对方果然留步,施施然转过身,笑着请他进屋小坐片刻。
阿来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他不明白这俩人怎么都面带笑容面如春风,这有什么值得好笑值得开心的?他们发笑的点究竟在哪里?
他蹲在两人之间,活像个怨种。
虽然这里的人都称呼书馆主人先生或者馆主,但宁峦山还是听见荆白雀方才脱口喊出的那一声“晁先生”,心里不禁琢磨起来。
他倒是也认识一个姓晁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随即他抬头,可怜巴巴又眼泪汪汪地望着未来大舅哥:“师兄啊,贵师妹一时半会回不来,在下无人可依,无处可去,与其大眼瞪小眼的,不如你我……”
谁是你师兄!
文则暗自腹诽,心里不由警惕起来,白雀师妹虽武功不凡,但不一能慧眼识人。
然而宁峦山并没有提出无理逾矩的要求,只狡黠地嘿嘿一笑,十分风骚地撩了一把头发,勾肩搭背把他往屋子里拉:“……来一盘樗蒲嘛。”
“玩物丧志。”
文则皱眉,委婉拒绝,并将他的手不动声色从自己肩头剥离。
他们跟随馆主在此,研学经由丝绸之路传来的各国文献,纂修当初永嘉之乱逃亡瓜州等地的大儒名士留下的孤本,收集整理散佚的文集,潜心向学,从不碰这些引人沉迷的游戏。
不过大人的持正守心对小孩子来说就要难得多,一旁的阿来两眼放光,很是心动,但被文则一个眼神警告。
宁峦山只来这一趟,但文则却要执掌书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而阿来撇撇嘴,只能赌气撒娇地攀着宁峦山的胳膊:“馆主不让我们玩这些,我带你四下逛逛吧,受长安公府钱氏家主,也就是上一代‘不动尊’钱胤洲的影响,馆主学他在西域搜集了不少趣物。”
“哦?”
宁峦山十分捧场:“都有什么?玫瑰石?还是贵霜银器?安息神香?总不会还有波斯的毛绣舞筵吧,窃以为大毛绣的比长毛绣的好看一些,比较符合当下审美,未来极有可能引领潮流……”
阿来瞪大眼睛:“大哥哥你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以前跟人天南地北走镖,听得多了也就知道一些。”
“走镖的?难怪白姐姐带着你。”
宁峦山笑笑:“所以啊,我也就是嘴皮子厉害,和人吹吹牛罢了,道听途说哪比得上尽入囊中,你们馆主才是通天本事。”
阿来喜形于色,面上顿生得意。
宁峦山把他拽过来一些,故意道:“在下听说,那些舞筵经书都只作为贡品敬献,你们馆主究竟是何方神……”
文则突然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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