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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后,圣女独自返回玉宫,五城十二楼失去了主人,只剩风雪呜咽,远处雪地里苦修的信徒捧着灯,默默祷告,宁峦山站不住脚,跟着往外冲。
荆白雀翻过栏杆,试图拉住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毕竟是天城内部的事情。”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苏赫,他翻不了身,但这里头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他的动机,散播流言也好,嫁祸罗摩道我也罢,都是为了进入禁地。
而他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圣女的徒弟,万一圣女一念之仁,恐留下后患。
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实在影响决策。
宁峦山露齿一笑:“谁说我要刨根问底,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荆白雀没动。
宁峦山温柔地说:“别担心。”
她还是不放手。
“你也不希望天城真的动乱吧,那样太便宜那几个凉国了,等他们发展壮大,对谁都是威胁。”
荆白雀稍微松手,但很快又把他抓回来。
宁峦山若有所觉地回头,玉树琼枝下站着个白袍及地的女子,焉宁圣女竟然在等他们。
拉扯的两人都僵在原地,过了会,宁峦山露出轻松的微笑:“圣女可还有不明之事?”
“不明的难道不是你?”圣女并不与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苏赫进入禁地,是想要得到一本秘籍,除了天城镜像功法以外的另一本举世无双的秘籍——《思无邪》。”
宁峦山不动声色地问:“为何告诉我们?”
“阁下岂是容得了不明不白之人。”
宁峦山叹息:“我只是怕留有祸患。”
圣女眼皮蓦地一跳,但很快神色如常:“高深的武功秘籍如稀世天材地宝,为江湖人追而逐之,天城自立百年,底蕴丰厚,怀璧其罪也不是自今日始。”
“也是。”
“我观阁下并非重武之人,与其强瞒,不如与你解惑。”
宁峦山叹息了一口气:“四城主还真是个武痴啊。”
“对武学的痴念本质上与追逐强权力量没有差别,”圣女摇头,“是我疏忽了,他对天城之主,对武功的执着远比我想的更重。”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再擅自掺和内部的事宜便不合礼数,两人当即抱拳,送其离去。
圣女走后,宁峦山在寒风里又站了一会,抓起枝头的雪,往脸上搓了一把,眼神骤然一变:“她没有说实话。”
荆白雀蹙眉。
“圣女比我们想得更狡黠聪慧,她知道我会追根究底,不若给个适当的借口打发。”
“她说谎了?”
“不一定是谎话,但一定有所隐瞒,苏赫是她的徒弟,热衷武学一道,为人踏实苦练,有此秘籍为何不肯授于他,还需要用这等法子去偷?若非那秘籍有问题,便是这当中还漏去了关键。”
荆白雀也严肃起来,不再如刚才对此闲事兴致缺缺:“那你眼下可要去质问她?”
“今天已失去良机,不过我们还能赖两天,届时我还会再会会她。”宁峦山松手,将掌心里已经快握化的雪摔了出去。
荆白雀盯着脚下看了一会,唇瓣抿得很平,对宁峦山的一些做法她很少插手,但此刻终归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我想你不希望凉国壮大应该也只是一部分原因。”
宁峦山笑着说:“知我者莫若你,自然是因为嗅到了危险,”他脸上的笑容随即敛起:“圣女未免托大,但我不希望再死人,各种意义上的不希望。”
她忽然想起他在沙漠里说的话。
宁峦山没有立场管天城的闲事,但在他的规则里有一种例外,那就是生命至上,可以不论亲疏,远超家国。
“难道……”
“你再帮我办件事吧。”
——
而后他们去雪牢里看了亭瞳一次,乌牙非要赖着他们一块,比起郁郁叹息的敖格,沉默不言的希利耶,咒骂发疯的苏赫,亭瞳比他们想得要开朗乐观。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外人摘下面具,表情十分坦然,乌牙缩在后方,想假装没看到她,她却友善地冲他招手: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你恨我怨我,我都无怨无悔。”
少年想了一下,没有抽身便走,反而走了出来:“你太小看我了,我不至于因为这些便恨你怨你,只是我大兄如此为你,他死后你却隐瞒细节,致使真相雪藏那么多年,我无法原谅你。”他顿了顿,别开脸,“说到底你也是自私!”
亭瞳失声痛哭。
乌牙犹豫了一下:“算了,大兄为你盗玉也是他心甘情愿,你并非凶手,往后大路朝天,一别两宽。”
“能不能……”
“不能。”乌牙不等她说完,拂袖而去。
亭瞳扑过去,想拉着乌牙的手:“原谅我!”
背过身的乌牙没有哭,却比哭更难看,他并不是心硬之人,相反,执念已解,真相大白,他内心更加柔软。
他知道亭瞳没有犯杀孽,最多只会被逐出天城,但失去了城主之位的她,不过流离的普通人,以后想要入昆仑祭拜恐怕艰难。
可他就想要任性一回,他不希望大兄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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