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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除了圣女和几位城主,还有苏赫带来的雪卫以及暂居十二楼的使女及信徒,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指控而呼吸一窒。

太疯狂了,这个案子牵出两位城主还不够,又带出一位,昆仑莫不是要变天。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几人中来回,最后落在附近的同伴身上,似乎想寻求一丝安慰,但无一不从对方眼里看到无望和悲哀。

焉宁圣女清了清嗓子:“安静。”

吵耳朵的私语才如潮退,慢慢消解。

阿苦独自站在一边,忍不住朝附近的人靠,因为宁峦山的走开,他的脸贴在了乌牙的手臂上,少年一惊,低头愣愣地盯着他,忽然抽身。

小男孩咬着下唇,脸色更加苍白,像巨大的洪流浪涛里一片即将倾覆的小舟,周围都是哭喊嚎叫,他救不了别人,别人也救不了他。

“为什么?”

圣女望着那白发苍苍的老人,难以置信。

五城五主里,敖格最恬淡寡欲,他掌握着天城的财政,并未中饱私囊;他待人仁和,从不与人结仇;他武功不凡,虽不至于绝境之上,但没有如苏赫一般,有执着追求独霸天下的死脑筋;他曾有过结发妻,但妻儿先于他亡故,孑然一身,了无私情,除了老了一点,是很不错的天城继承人。

……除了老了一点。

圣女眉头微拧,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要永葆青春的,并非只有生爱美之心的美人,还有想要返老还童的迟暮英雄,是么?”

敖格苦笑着,周围人都警惕地防着他,但他并没有如希利耶那样,激烈地顽抗,只是对着圣女,轻轻点头。

“是。”

“所以,你也想要昆仑血玉髓?”

从希利耶暴露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逃不了,就算二城主念在旧情没有揭露他,这个在天城掀起血雨腥风的年轻公子,也不会将肮脏龌龊的伤疤就此揭过,而是会一口气撕个鲜血淋漓。

“圣女,我也听到了那个流言,我对我眼下的一切,都很满意,唯独年迈。”年迈意味着衰退、脑力和体力的减弱、精力的不足,以及越来越接近的死亡,人世太过美好,谁会不希望长留:“圣女啊,你低估了年轻对于老人的诱惑。”

焉宁圣女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宁峦山甚至从她的眼里读到了一丝慌乱,这种慌乱并非出于身边人的隐瞒和背叛,也无关乎恐惧和心寒,只单纯因为他的话而色变。

发现这个细节的,还有荆白雀,两人的目光瞬时碰了碰。

“当时就快要五城论剑,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保持从前的体格和力量,在听说玉髓可以使人恢复到壮年水平之后,我再也坐不住,决心去取。天风碧台守卫森严,而戍卫又非我管,为了以防万一,我提前找希利耶要了一些迷药。”

“我带着药赶去,却撞见了于阗大王子,发现他也意在此物,于是我用迷药,将他药倒。”

“那这毒……”乌牙定定地看着他。

宁峦山叹息:“因为拿错了药。二城主的所有药按药瓶颜色摆放,那日我在药居中,曾经发现有一瓶药脱离摆放规则,放在了另一处,当时我便觉得疑惑,如今看来,是吃一堑长一智,为了长记性啊。”

敖格继续说:“就在我要凿取玉髓之时,希利耶赶了过来,他告诉我他错拿了毒药,可药已经给大王子用过了,而且偏偏那瓶药无药可解,就在我们不知所措之时,我们在大王子身上发现了一串红玉珠手令,这是属于城主的信物,我们由此推测,他是为了老三偷盗的。”

“既已闹出命案,玉恐怕不能再拿,希利耶希望找到亭瞳,以此物威胁,大家串供,但我更怕亭瞳会因为大王子的死,把责任全部推到大王子头上,毕竟那个时候我们并不能确定她俩之间关系到底如何。”

“我们之间出现了分歧,一时半会没有结果,希利耶骂我妇人之仁,抢过珠子先行离去,我去追,只能先将大王子尸体藏在草丛之中。”

“但大王子那时候并没有死!”宁峦山厉声道。

“这事跟希利耶无关,都是我主使的,他只是碍于情面想要帮我。”敖格忽然大声说,并走到圣女跟前,低声请求:“希利耶一心炼药救人,既无心天城之主的位置,也无心玉髓,是我害的他,都是我!”

圣女的手指向下滑落,似乎要往前抓取什么,希利耶心中一痛,忽然直愣愣朝着她手臂撞过去,整个人摔在两人之间,更为狼狈:“敖大哥并无害人之心,是我!是我弄错了药!圣女你不能杀他!你看,我比他狠,我不仅隐瞒了中毒的事实,还让他威胁亭瞳……”

“打住一下,”宁峦山不合时宜地插嘴:“如果你真威胁到亭瞳,又何至于如此?”

乌牙觉得脑子嗡嗡的,已经不够用了:“什么意思?”

宁峦山耐心解释:“意思就是他俩选了个折中的方法,他们没有直接威胁,而是将手令悄悄扔回了亭瞳的屋子,又演了一场吵架的戏,故意让她看见。东西回来了,人却没有回来,亭瞳知道可能出事,她为了保证自己脱罪,自然要配合演戏,等到大王子死讯传来,她就更不敢开口了。而红玉珠手令的回归,既救了她一命,又如悬在头顶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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