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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收下了,至于驱策,我不做买卖,没有什么货要运,大可不必!”
荆白雀凝视着他的脸,确定他没有在说谎。
眼见她沉思,苏赫却起了心思,联系到最近圣女遇刺和三日为限破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单凭脑力却又想不出来,只试探道:“那刀是圣女所赠,你若真过意不去,不若向圣女请罪。”
荆白雀却说:“既给你了,便是你的东西,你守不住,还得喊人替你守?”
苏赫登时面红耳赤,见那姑娘张扬骄傲,也不像伪装,便吁了一口气,没有再多想,只当她是本性桀骜,未必有那些花花肠子。
两人各自调息,片刻后,荆白雀率先走了过去,在他身边找了个地方,掸开积雪,却不坐,而是拄刀弓步而立。
她能觉察出苏赫的不安,于是佯装托大:“听说五城论剑便在近年,四城主你刀法虽然精悍,但余下几位也不是吃素的,亭瞳的鞭子厉害,而且多年来坚持布施行善,那位大城主更是不得了,天城上下服其劳。”
苏赫很是不满:“一个婊……表面功夫,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凭什么和我争!”
“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无心昆仑,却不见得西域中人也是如此。”荆白雀却说,“你的刀法已至瓶颈,不再适合你,不能再冒进,否则容易钻入死胡同,再难回转,且对身体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她顿了顿,回忆起来:“刚才有一手,你若舍刀,改以掌力,打我气海穴,反而可胜,又或者不与我硬碰硬,而是改势如缠头刀法,稍微缠绵一些,大夏龙雀更为沉重,说不准反倒被牵制,你硬碰硬无法抵挡神兵之威,打不出优势。”
“哼,只要我能得到更好的武功秘籍,一切不在话下!你不也是练了上乘武功吗!否则如此年纪哪得这般好刀!”苏赫却觉得问题并不在刀,而在秘籍上,此女小小年纪便学有所成,一定是学了厉害的功法。
荆白雀没想到他居然看出了自己习武晚,笑着说:“我确实十岁方才开始学,至今不过九载。”
苏赫咬咬牙,仍旧重复道:“如果没有好的秘籍,你也得不到如今的成就!”
“你错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练基本功。”
“那基本功之后呢?”
荆白雀说:“我一直想向一个人学刀,但他不肯教我,我师父就说,他不教我教,让我跟他学剑。”
苏赫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居然一开始学的是剑,但刚才完全看不出任何剑意剑招。
“我很固执,不想学剑,每天都去求刀,我师父看我有这恒心,就跟我说,天下武功殊途同归,我应该到更高的武学境界去看看,更上一层后,我想学什么都可以,他不教,我还可以自己琢磨。”
“帝师阁那位天下第一,从前以琴闻名,但近十年已经几乎不再用琴,倒是有人见过他用剑,还见过他摘叶飞花,想来到了他的境界,什么都可以作为武器。”
苏赫问:“然后你就学了?”
“对,我不仅学了,还学得很好。我觉得如果我连不喜欢的东西都能学好,那么喜欢的东西,我可以做得更好!”荆白雀言辞间难掩骄傲。
虽然确实令人刮目相看,但苏赫却有些嫉妒:“能有如此眼界的,尊师定是剑器名家,还不是因为基础打得好,有好的老师指点!”
荆白雀却奇道:“圣女不够好么?”放言天下,焉宁圣女在整个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苏赫被噎住,哼哼唧唧:“圣女才不会教我这些。”
“可我的师父,一开始也没有教我他的成名绝技,他教我的……”荆白雀顿了一下,才说,“他教我的,是他从前的师门中,人人都会学的心法剑法,他说他最初也是从最普通的剑技开始学。”
“当年学剑,因为从无到有,其实吃了很多苦,但我性格执拗,从最基本的扎马步练气开始,日日复昨日。当我把这些剑练至圆满,同一手剑能有他七分火候时,我觉得自己对武学有了一定了解,便开始琢磨刀,还真让我琢磨出几招。”
“我知道师父他学过某种高深的内功,但我没有学,他也没有教,别人的东西不一定最适合自己。”
“我还是喜欢自己思考。”
苏赫张口结舌:“所以你的刀法真的完全都是你自己领悟出来的?”
荆白雀点头。
“可之前在玉宫,你我对掌,我明明觉得你的内功,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抵是觉得歉疚,后来我师父去探险,找到了一部……准确说半部内功心法,送给了我,”荆白雀轻松一笑,“他对我说,这心法合我的剑,能助我更上一层楼,但不一定合我的刀法,有可能我既练不会,还会和已经打下的基础冲突,舍弃我所有的剑法,他说如果我继续练剑,一定能成天下名剑,但我如果坚持走自己的路,有可能一辈子平平无奇。”
“然后呢?”
荆白雀哈哈大笑:“我天生反骨,就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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