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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宁对待罗摩道我态度暧昧,他们也去过雀离大寺,见过那些愿牌,无论乌牙出于何种目的力争,眼下的情势都指向圣女徇私,即便她不曾公开与罗摩道我站在同一阵线,西域也少有他们的风月轶闻,但方才耐人寻味的一剑,罗摩道我的至死不肯多言,以及她面对一个逃遁多年,人赃并获的嫌犯却一丝也无的怒意和正气,都叫人不得不联想到当年被莫名其妙压下来的命案内情。

今日倒是个好日子,五位城主皆在山中,余下四人闻风而动,来时呼叫雪卫,眼见两方对峙剑拔弩张,便一个挥手,将人团团包围。

奇怪的是,焉宁圣女也并无被指摘的心虚,更无被人质疑的愤怒与焦急,只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哀,她摇了摇头,柔声问:“你们是谁?怎会在雪山圣地?”

她开口竟是标准的汉话,宁峦山诧异,学着天城信徒行了一个古朴的礼:“这位姑娘乃三十六陂之主,‘煞星’白雀,她的人于车师受托,将这枚血玉髓押送天城,却在南丝路为人所劫。我们追寻至沙海鲛宫,意外放出为宫主所囚的罗摩道我,他伤人夺物,我们只能追着他进入昆仑。”他故意省去龟兹一说,并将乌牙领他们的小路也一并找好托辞。

焉宁圣女捧住玉髓,脸上先是疑惑重重,待听到鲛宫囚人,眼皮狠狠一跳。

在场众人都将她手捧之物看得清楚,脸上表情更是五花八门,但震惊是殊途同归的,唯有五城主神情出离古怪。

宁峦山的目光依次从他们身侧扫过。

根据乌牙和荆白雀的说法,从左至右,那个粉雕玉琢但面有菜色,羸弱无力的少年必然是五城主阿苦,他和先前登极天之道的乌牙一样,有些心不在焉,他身侧立着个身姿曼妙,装扮妩媚的女子,脸上戴着金玉面具,一双眸子脉脉含情,红唇含着讥笑,充满敌意。

荆白雀小声说:“那位应该是我们在路上遇到过的三城主亭瞳。”

而她的左侧,则站着个浑身裹着宽大斗篷,只露出半张苦脸的男子。人至中年,眼袋沉沉,眼睑青黑,像连日不眠,因而精神萎靡。无论是说到玉髓还是罗摩道我,他都低头沉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关心。

此人应是那位以医术用药,救死扶伤闻名的二城主希利耶。

当他把目光挪到希利耶身侧时,那位身材健硕,鹤发白须的老人和善地对他们笑了笑。宁峦山明显一愕,这位擅使大斧,打理天城十五楼的老人要比想象中慈善,即便他们来路存疑,但他丝毫不怀疑,他们若是提出要下山,对方也不会多为难。

这里反倒只有苏赫表情最失和,因为圣女的心思莫测,并没有对外来者展开攻击,但也没有要礼遇的意思,他愤怒拔刀被阻止,想要捉人被阻止,三番五次之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宁峦山又刻意强调:“而且这笔生意,是指名道姓要送给圣女,我们三十六陂小本生意,怕天城问罪,不得不追赃。”

若是幽人在此,定要给他一镖——

跟他算哪门子的我们!

苏赫纳闷道:“师父,莫不是你命人重新寻来玉髓?”

一旁的亭瞳手抚摸过腰间的软鞭,呵呵冷笑,嘟囔了一句“傻子”,却看破不说破,而大城主敖格则谨慎地看了看圣女,又看了看那傻大个,委婉地表示:“圣女,这,难道当年打碎的那块玉髓是假的,而这块才是……”

阿苦咦了一声,却并不关心,越过亭瞳去拉希利耶的斗篷,向他讨要糖豆子吃,心性一概如顽童,希利耶一边掏袖子,一边咳嗽,虚弱的声音在寒雾中飘荡:“这块才是真的。”

敖格向他扫了一眼,脸上没什么变化。

“那那块假的呢?罗摩道我盗取玉髓时用以偷梁换柱之物?”阿苦咀嚼着糖豆,如此严肃之事,却是笑嘻嘻着说的,语气十分随意。

宁峦山转而询问焉宁圣女:“此镖为匿名红货,圣女可知此物由谁托付?”

“我不知道。”焉宁淡淡道。

阿苦、希利耶和敖格窃窃私语起来,反观美女蛇和傻大个,却免开尊口:

“玉髓怎么会在车师?”

“谁带过去的?”

“罗摩道我吧!”

“不是说他在鲛宫被关了十年?这厮没死?以他的武功竟会被人捉了去?当年圣女都出手了,他为什么没死,圣女故意留他一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圣女姊姊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的声音不低,风雪的呼声都盖不住,老实人苏赫把刀转向同伴,眼睛里喷涌着滔天怒火,这些人若真是为圣女考量,此刻就该闭嘴,毫不避讳,肆无忌惮说话,分明既没把圣女放在眼里,也从无在外人面前捍卫天城威仪脸面的心思!

连不会武功的宁峦山都足以听见,焉宁耳目通达,自然也不在话下,但她没有阻止,甚至没有呵斥,对他们的交头接耳置若罔闻,只是懒洋洋地拉了拉曳地的长袍,不知所谓地笑了一声。

诚然,他们在蜀中已见过当世之最的容貌,但仍为这冰雪开化的一笑所惑。

那种诡异的气氛顺着寒气萦绕周身,荆白雀想通了一些事,但有更多事没想通,乌牙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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