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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罗乾象擦了把汗,正色道:“我确实不是从上面下来的,而是通过密道进入地宫,不过我来这儿不久,突然地动山摇,等我慌慌张张往回逃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找不到当时进来的入口,我又听见地宫中有声音,只能先退回这个房间。”
“我,我这也是为了自保,毕竟从上面下来的人敌我难分,何况,何况这位姑娘还穿着鲛宫的衣服,连侍女都不会做此打扮,敢如此穿着的,只有鲛宫之主,谁敢断言你俩什么关系,我若是谎称苦力,最多被抓回去继续做苦力,我若知晓密道,必死无疑!”
“那你究竟是谁?怎会知晓鲛宫之主的打扮?又怎么知道地宫和密道?你和鲛宫是什么关系?”荆白雀审视着他。
“和鲛宫什么关系?我他妈能和鲛宫有什么关系?我要是知道这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我情愿几辈子不踏入沙漠!”姓罗的商人忽然暴跳如雷,也不顾荆白雀顶在他心口的刀,发疯似的砸了附近几个活死人像,最后往地上摔。
“唉!”
悲愤和无奈在他脸上交织,荆白雀把刀挪开一点,听他说道:“我确实姓罗,是个久居姑墨的汉商,在去若羌的路上横穿沙漠,被掳掠至此,这一经历确实没骗你们,只不过发生在十年前。”
他抬眼,环顾四周:“你们看到这里面的活死人像了吗,这些人本来都是活生生的人,但却被阿弥子弄成了这副模样,她似乎一直在收集容颜姣好的男子。”
缦缦没忍住,缓慢重复:“容颜姣好?”
罗乾象睨了她一眼,说:“别看我现在这样,那是因为吃药吃的,我年轻的时候不比你身边的小郎君丑!”
缦缦下意识看了奉业一眼,羞红脸。
“我被困在死亡之海,想尽办法出逃,可都失败了。他们给我下药,只要弥哀歌起,我就会不受控制。我以为我的下场最后和那些活死人一样,但幸运的是,鲛宫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阿弥子还不是这里的主人,她的父亲,也就是那时的鲛宫之主突然死了,有说法说是被阿弥子亲手所戮,后来没多久,西宫突然就炸了。”
“炸了?”荆白雀问。
“对。”
罗乾象简要描述了当时混乱的情景,但他不知全貌,站在自己的视角,又过了近十年,讲得七零八落。
但荆白雀却频频点头,似乎相信了他说的话:“看来西宫一共炸过两次。”
难怪当时她找过来那么顺利,那会子一腔怒火,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是上苍开眼,助她功成,现在想来是有了前一次的铺垫,那么鲛宫本就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为她炸毁就显得合理许多。
“后来我就趁乱跑了出来,等我想再度回去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鲛宫,他们就像从西域彻底消失。”
说着,罗乾象挽起袖子,给他们看了一眼左胳膊,一条红线正沿着手少阳经爬向心脉。
“逃是逃了出来,但我却没法解毒,虽然不闻弥哀歌则不会被控制,但毒却会慢慢蚕食心脉,幸得我还有些积蓄,求医问药十年,花费了巨款才苟活至今,但眼下已经快要毒发,听说鲛宫又重出江湖,我这才摸过来找找线索。”
说话间,又有脚步声起,远近不一,断断续续,在荆白雀和阿弥子跳下来后,还有一些鲛宫的护卫也跟着落了下来。
沿途只要碰上,荆白雀会毫不犹豫将这些人干掉。
不知道是底下那人故弄玄虚,还是为了“嘉奖”荆白雀的配合,他们至此都还不曾遇到半点危难,不时传来的惨叫都离他们有一段距离。
把话说开了之后,罗乾象与他们暂时达成一致,并积极主动配合奉业寻找密道,即便遇到塌方填埋,四人合力仍有打通道路的几率。
这路是走得顺了,但离奇的是,他们越是费心想要离开,越被迷宫纠缠,奉业碰壁多次,连罗乾象也几度崩溃,只有荆白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在抬头注视时浮动冰冷的情绪。
被盯的人自然是罗乾象,他大呼冤枉,竭力澄清:“我发誓我没有搞鬼!当年我趁乱出走,并不是通过密道,今次回来本来不抱希望,不过这位……”他看了眼奉业,“这位壮士在沙漠里露脸,我才悄悄跟了过来,他们走得极快,又十分警惕,别说停下来动手脚,就是连做记号都没时间,我一心想趁乱钻空子拿解药,谁知道!”
又是一串铃声响起。
惨叫陡生,但却戛然而止,须臾后,荆白雀听见咯血的声音,那个人应该受了重伤但还没死,约莫被人所救,地下隐隐传来微弱的说话声。她试着摈除杂念,通达五识,继续判断地宫里活物的位置,却在说话声因为放大而逐渐清晰后,整个人瞳孔一震。
——她,她好像听见了宁峦山的声音。
不可能,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荆白雀想,自己定是功力退步听岔了,又摇了摇头,再试了一次,这次却什么也没听到。
缦缦在黑暗里困太久,定力不足,精神逐步涣散,不迭想起了噩梦般被打被骂的小时候,忍不住踱步,试图呼喊,被奉业迅速按住。他手里还抓着青铜杆,准备敲击暗号,混入杂声之中。
毕竟深陷地宫的,不是鲛宫的影卫,便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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