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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
宁峦山警钟大作,不说荆白雀会不会弹琴,他们根本连琴都没有,若是被发现……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婉拒,宝蔻不知是出于要帮侯明之在侯夫人面前挣回面子,还是有讨好之意,起身自告奋勇要替荆白雀去取。
荆白雀要追,门外忽有脚步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先声夺人:“没长眼呢!”
侯笙二话不说,便冲着冲撞自己的宝蔻打了一掌。
此女在江阳和自己动过手,眼看无法以落崖受伤为借口推辞,荆白雀不假思索,腾身替宝蔻挡了一下,故意伤了手。
宁峦山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手托在桌案下,像是随时要掀桌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人呢?哟,还伤了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是仗势欺人的野蛮人呢!”侯笙之后,又响起一道甜腻的女声,一道翠绿的影子从后方蹿出来,亲热地拉着荆白雀的手,嘘寒问暖。
不用问,此人定是侯信的姬妾,那位弄碧夫人。
侯夫人也站了出来,抻长脖子,嘴上客套:“可伤着?”
她倒不真在意伤情。
荆白雀想趁机推拒,最好能就此回房休息,但弄碧却嚷嚷开:“伤了!伤得不轻,都荫血了!快,桃儿,去把我的伤药拿来,姑娘家家的这要留疤了如何是好!”
荆白雀僵着脸把手抽出来,怕给她看出指腹的茧子。
侯夫人登时也不便袒护,佯装生气道:“笙儿,道歉!”
侯笙脱口辩解:“她自己非要挨过来!”
“你是侯府的小姐,人家是客,当着客人的面不能失了礼数!”
侯笙撇撇嘴。
弄碧笑着搭话:“什么客不客的,都是一家……”
侯笙被她一激,立马说:“对不住!”她心里愤懑,狠狠瞪了宝蔻一眼,如不是她不长眼撞上来,自己怎么会如此丢脸,要不是人多,自己真想狠狠踢她两脚,这贱骨头,以为上了她哥的床,就长身份了!
荆白雀被莺莺燕燕闹得烦,向宁峦山递了个眼色,让他看着办。
但弄碧像是故意逮着机会恶心侯笙母女,立刻把荆白雀拢住:“笙丫头难得对人服软,我瞧你俩年岁相仿,还能成一对姐妹情深!”
“你玩我,敢跟我提姐妹情深!”侯笙被激怒,扬手要打人。
“我可是你的庶母,你要在外人面前动手吗!”弄碧高声喊道,这会话里又是外人了,侯笙脑子不灵光,当即被她牵着鼻子走。
宝蔻脸色惨白,连连磕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夫人,小姐……”
“你叫谁夫人呢?这个贱……”
“笙丫头,祸从口出!”
“对不起,对不……”
好好的赏花,变成一场闹剧,不仅没成功打压那姓丁的,家里的还出来丢人现眼,侯夫人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别吵了!”
弄碧点到为止,变脸比翻书还快:“好姊姊,吃茶怎不叫我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侯夫人皮笑肉不笑,故意装糊涂:“怎么没看到龄之?”
“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去了。”
“孩子大了是这样。”侯夫人拉着她的手,“新摘的荔枝,来尝尝。”随后还被人夺舍了般,不停给她剥,又一个劲儿喂。
荆白雀趁机从弄碧的“魔爪”下脱身,回到宁峦山身边,宁峦山想低头看看她的手,她不动声色掖进了袖子里。
但不知怎地,那目光并没有收回去,又移到了脸上,她很是不自在,忙使唤他:“没事,你给我剥颗荔枝吧。”
宁峦山指着荔枝坑凹表皮上的水渍,冲她眨眼:“你猜为何侯夫人一颗都没吃?”
“……”
荆白雀抄着手,冷眼看侯笙加入战场,四个女人叽叽喳喳吵成一团,向发酵的面团扯来扯去,侯明之被挤出来,丧气地蹲在角落,冲他们苦笑。
宁峦山顺手将荔枝端给了侯明之,安慰道:“兄弟,吃点甜的,别和自己过不去。”
侯二抱着盘子,开始悲伤地吃起荔枝,荆白雀同情地瞥了眼,嘴角抽搐,心想如果他知道他们家的冰窖可能有点味儿,会不会更悲伤。
宁峦山适时回头,正面迎上荆白雀那复杂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说:“人家都说了,一家人,谁吃不是一样的。”
荆白雀抿唇,审视了一圈,把话题拉开:“你怎么看?”
“侯夫人最有动机,从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她都不希望丁酉春留在巴蜀,甚至连表面客套常来赏花这样都做不到。而且,侯信做的事,应该是跟她通过气的,她既能知道阳子瑜偷梁换柱的假案,自然也知道侯信请丁酉春来的用意,但如果只是在来的路上下手,未免早了一些。”
“侯笙最冲动,也最没脑子,由着性子来,当街打人都不怕,暗里下黑手就更不怯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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