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1 / 3)
“身后?”
宁峦山有些奇怪,但没急着发表意见,遂示意她继续。
“我和你一样,很震惊,同时,我也低估了天下第一的武功,在我失神之际,被他一掌打下百丈渊。但我侥幸没死,于是逃到了江陵,躲进了红信坊,也因为受伤,错过了连夜出关的机会。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努力回想,但我自始至终没看清那张脸。”
“幸好你一直在红信坊。”宁峦山唏嘘不已。
荆白雀古怪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回去解释,不把看到的告诉师昂前辈,告诉帝师阁的人。”
宁峦山说:“大晚上穿白衣服,不亚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如果这个贼人不是极其嚣张之辈,仰仗武功便能纵横三山,便说明此人本身就是阁中之人,你说了不怕被反咬一口?帝师阁的人皆素衣,衣上绘有云纹宝相花,你看到的白衣上可有?”
荆白雀努力又想了想,却拿不准,她本身没有和对方交手,黑夜的追逐之中想要仔细辨别衣服暗纹,实在困难。
“你怀疑……”
“只是推测的一个方向,干我们这行,必须讲证据,否则一切皆有可能,”宁峦山并未因此偏颇,只是面色凝重道,“如果真是这样,不好办。”
“既然棘手,不如不办,我自塞外来,并非中原人,信任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荆白雀伸手,抓住茶杯,掌心里的茶已经凉了。
“……你相信我吗?”
一股暖流忽然淌入她心里,宁峦山将手覆了上来:“不好办,不等于办不到。”
荆白雀目光轻颤,低下头。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不能久待,还得去一趟衙门,花楼案得结,你在松滋出现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起身,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头也不回离开。
——
抵达府衙之时,衙内灯火通明,老林被喊起来验尸,捕吏则进进出出,带来搜查的报告,不断有四劫坞的人被押回来。
魏平正在记录,看见他,跟人打了个招呼,走了过来:
“凶手的尸体已经验过,体貌特征和之前的推测大差不差,手上还有那日城郊围捕的伤口。至于风翠翠,死于内讧,真是叫人想不到,明明都已经跑掉,偏要回去送死,你说究竟是想得开还是想不开?不过我可真佩服这些练家子的脚力,你不知道,我从北边带人往西走,那林子密得根本不能跑马,全靠腿走,多亏了华子的拖延,不然我腿走断也不定赶得上,他们居然还能从川江舵赶过来,怕不是用的那什么草上飞,树上跑,日行千里的轻功!”
自己说了一车轱辘话,身边的人都没动静,魏平便用手肘顶了宁峦山一把:“喂,想什么呢?”
宁峦山忽然转过脸,幽幽地看着他:“假若,我说假若,你婆娘突然要改嫁,闹着与你和离,大吵一架后冲出门,你不忿,操着刀追,若是她坚持,你就要和她殉情。这时,华子提了烧鸡来见你,撞见这一幕,他在你身后五丈位置开始追,能追上你吗?”
“你这什么破问题!”魏平嘴角抽搐。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你情绪如此激动。”
魏平盯着他的脸,瞧他不似玩笑,遂叹了口气:“那还用说,就算他轻功蹩脚,但真论脚力,也不是我一介书生能比得过的。”
听完他的答案,宁峦山盯着院子里的火把,目光在夜色里格外深邃。
“所以你为何这么问?”
这没头没尾的,魏平仍旧摸不着头脑。
宁峦山一本正经答他:“督促你,是时候该强身健体了。”
魏平别了一眼,要走,宁峦山把他拎回来:“再问你个问题,你说白雀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煞星白雀?”魏平想了想,谨慎措辞:“武艺高强,胆魄过人的外族奇女子。”
“你评价还挺高。”
“听说此女胜了剑谷谷主半招,那本事定然了得,算不算武艺高强?反正在我这儿,敢于挑战帝师阁的,都是铁胆,要知道上回挑山门的那都是谁——篡位的桓玄,苻坚麾下的六大高手,这桓玄死了多少年了,苻坚又死了多少年了,再一个苻秦没了多少年了,你看看,别说踢馆的,就是切磋的也没两个,一个女人,只身前来叫板,还不算么……”
“那你还强调外族?”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自然希望我国高手越多越好。”
“你说,师旻阁主的死和她有关么?”
“老实讲,她嫌疑最大,毕竟她没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她一来,还真就腥风血雨,到处死人。”
“……”
话是这么讲,但是魏平还是翻起了他的小册子。
帝师阁与荆州官场关系紧密,出事之后,府衙一定会派人前去慰问,那一阵恰好碰上荆州刺史前来巡查,江陵令为人谄媚,他的心思约莫放在了后者上,派去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