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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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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师想听,许知意正好也过过手瘾。

梁温茂大方地同意了,他饱含期待地说:“知意,你可以试试。”

钢琴是合上的状态,表面擦拭得一尘不染,足以见主人对钢琴的珍视。

许知意的手撑着盖,“谢谢梁叔,我弹一小段。”

谢玉成缓步慢移,伸出的手覆在了盖子的侧边,距离许知意的手咫尺之遥,“我来。”

许知意一抬头,映入眼底的是他挺拔的身姿,平整的灰色西装马甲,然后直接撞进一双琥珀色的浅眸,晶莹剔透得让许知意一下子联想到糖果。

谢玉成依次掀起盖子的两个部分,胳膊抬起时,衬衫袖子短了一截,一痕白色伤疤袒露。

许知意没来得及看清,那抹痕迹就消失了。

梁文茂提议说:“玉成,你今天要拿的大提琴还没动过,不如和知意合奏一曲。”

谢玉成言语温和有礼,“我没有系统学习过大提琴,非专业乐手,恐怕许小姐不会满意。”

余浓绮不置可否地说:“知意弹钢琴也是爱好,再则这是家里,不是音乐会,不用讲究这么多规矩。”

梁文茂拆开大提琴,小心翼翼地交到谢玉成手中。

生情难却,谢玉成修长的手握住了琴弓,摆出了演奏的姿势。

许知意征求谢玉成的意见,“弹什么曲子,古典,流行,我都可以。”

谢玉成低垂着眉眼,“喜欢舒伯特的哪首?”

许知意的手指蜻蜓点水般触碰着钢琴键,回答说:“《野玫瑰》。”

钢琴和大提琴在同意时刻响起,交汇成一首《野玫瑰》。

男孩看见野玫瑰,荒地上的玫瑰,清早盛开真鲜美,急忙跑去近前看,愈看愈觉欢喜,

玫瑰玫瑰,红玫瑰,荒地上的玫瑰。

许知意摘下了厚重的围巾,卷过的长发鲜活得像有生命力一般,端坐弹琴如油画。

大提琴的松香味侵入她的鼻尖,蜜蜡凝重,松木芬香,一切的香味都是沉下去的。

男孩说我要摘你,荒地上的玫瑰,玫瑰说我要刺你,使你常会想起我,不敢轻举妄动。

谢玉成目光下敛,睫毛轻扫,侧脸轮廓锋利而清隽,西方的浪漫与东方的内敛相辅相成。

野玫瑰不屈地反抗,歌词的最后玫瑰被采撷刺伤了少年。

延长音悲凉,许知意琴艺精湛,谢玉成配合得天衣无缝。

谢知意摁响了最后一个音符,一曲毕。

余浓绮捧场鼓掌,梁文茂发自内心地赞叹他们的合奏。

“玉成,几年过去了,你的琴艺都没退步。”

谢玉成把大提琴装入盒子,不慌不忙地说:“工作空闲无事可做就拉大提琴,我常练习梁老师教给我的技法。”

余浓绮霎时来了兴趣,“你们认识多久了?”

“玉成在那时在首都上大学,他大提琴拉得好,在西街的小型音乐会上兼职演奏赚点钱。”梁文茂说:“我们第一次认识是在乐团的后台,我说要培养他拉大提琴,说破了嘴他也没答应。”

梁文茂到现在想起还是可惜,余浓绮的得意门生就站在面前,这种可惜之情愈发强烈了。

到底是人各有命。

许知意回想说:“几年前,我在西街听过演奏会。”

回国后闲着无聊,唐锦茵拉着她去听了一场音乐会。

音乐厅后是一条僻静的巷子,路灯坏了,巷子里漆黑如墨。

许知意和唐锦茵都累了,平时叽叽喳喳地吵过了麻雀,过街时话都不想说。

寂静到顶点,她们听到巷子里男人粗声粗气的争吵声,后来发展成了以肉相搏的闷哼声。

许知意不爱多管闲事,她们在巷口安全上了车。

上车后,唐锦茵念念叨叨,许知意就报警说了位置,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来处理。

梁温茂和余浓绮又聊了几句。

夜色朦胧,许知意送老师回家。

许知意看向谢玉成,故作平常地说:“谢先生拉大提琴之外,平时休闲娱乐会打网球吗?”

谢玉成背着大提琴,轻笑说:“许小姐是想说,邀请我和你以及你的朋友一起打网球。”

许知意眨了眨眼,睫毛灵动得像快飞的蝴蝶,“谢先生愿意吗?”

前脚扔了他的酒,后脚就要请他去打网球。

谢玉成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为难地说:“乐意之至,不过,我们得同时有时间。”

许知意态度温柔,诚心诚意说:“没关系,早晚会有时间的。”

分别后,谢玉成提把买来的大提琴放在车后座,开车进入市中心,拐入一家附有花园的私人医院。

进入一间单人病房,床头的花束新鲜得滴落着露水,花香与消毒水味道掺杂,减少了刺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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