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宫外(2 / 3)
干枯的树枝上都装点着喜庆锦缎。沿路宫灯煌煌,通明如白日。仿佛不是万物萧瑟的寒冬,而是花团锦簇的暖春。
来往宫女轻移莲步,衣裙飘飘,恍然若夜色中走来的仙子。小太监们穿着深蓝的衣服捧着食盒,犹如一条条青鱼,在席间游曳,呈上陛下的恩赐。
这里的人倒是不少,但却没一丝热闹的气息。被宴请的官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是谨小慎微地绷着身子,就是与旁人时不时交头接耳说两句闲话。
毕竟,皇帝就坐在上面,谁又敢大声喧哗。
皇帝看了眼空着的位子,对身边季公公问道:“盛凰公主还没来吗?”
季公公自皇帝登基时,就侍奉在侧。如今过去二十几年了,听到这语气,还是紧张不已,躬着身子小心道:“兴许公主路上耽搁了,这才晚来!”
“哼!什么耽搁能耽搁一天!”皇帝面色不悦,声音都大了些。
坐在旁边的皇后侧身过来,款款相劝:“陛下息怒!笑笑年纪小,估计是在哪处贪玩,忘了时辰。等下她来了,臣妾说她两句便是!”
皇帝估计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因为这个被骂,便收了怒气,语气缓和道:“算了,她自小就是这个样子,皇后不必太过苛责!”
随后他又看向自己的皇儿们。三皇子温晖赴远疆历练,已封王的温昱因病在家休养,面前只剩个四皇子温濯与太子闲聊着。
“唉——”皇帝轻叹一声,再回首,目光中已没了那份温情,“不用等公主了!”
这话是对身旁的季公公说的。
无论如何,今晚总要选出个太子妃来!
季公公领了圣谕后,立即宣布了宴会开始。君臣相互敬酒,说了些社稷上的好事。大臣们又开始恭维太子。皇后便装烦扰的模样,说起太子的婚事。
于是乎,顺理成章,该到赐婚了。
太子妃花落谁家,底下众臣心知肚明。可偏偏还要装装样子,像是偶然发现一般,说起胥家的大小姐。然后众人一通乱夸,仿佛天下间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太子。
可作为胥家大小姐的父亲,胥大人倒是淡定不少,坐在位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其他人议论自己的女儿。
上面的皇帝对众人的谈论显然很满意,就在他要出声定论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不好了!走水了!”
惊慌而响亮的声音在不大热闹的席宴上格外清楚。众人俱是一惊,都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隔墙之外,火光漫天。
那些个太监宫女们当时就慌了起来,只是惧怕上意,不敢随意乱动。大臣们面上也有些慌乱,却不是为这火灾慌乱,而是为皇帝那未说出口的太子妃人选。
火灾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到这里来,但宴会是不可能再继续了。皇帝阴沉着脸,叫人不敢直视。不多时,大内侍卫赶来,护送着皇帝等人离去。
留在后面的季公公匆忙宣告了年宴的结束。
大臣们纷纷跪地叩首,恭送着皇帝。
当皇宫里的众人都在为这场意外而胆战心惊时,宫外的温晗笑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在她还是顾言的时候,就常与陆景枫游玩京城。那时青春年少,怎么也没有想到,昔日好友会变成今日夫妻。
如果他们还能算夫妻的话。
陆景枫说是带她出来玩,可因为过年的关系,小摊贩们并没出摊,街上铺子也都关门了。偌大一条街,愣是没一个花钱处。
她不禁开始怀疑,陆景枫就是故意挑这天出来玩,好给自己省点儿钱。
不过就算没什么可逛的,能和陆景枫这么走在一起散散步也是极好的。
她低头暗笑了声,随即又看向前面。
路上人影稀疏,只有两边屋子里很是热闹。家家户户,团团圆圆,为新的一年喝彩欢呼。
然而这派喜庆的乐曲中,偏生蹦出个不和谐的音符来。
就在两人路一条巷子时,突然听见里面传出几声吵闹。过年的时节,百姓们为图个吉利,莫说吵闹了,就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所以那巷子里的人究竟有多大的恩怨,过年时节都还放不下。她心里这么好奇着,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你还真是喜欢凑热闹!”陆景枫轻声叹了句,却也没阻止,而是随她去了。
二人顺着巷子往前走几步,就见两个男子立在一户人家后门前,对着门那处嚷嚷道:“莫公子!莫公子!”
“吵什么吵!我这不是来了吗!”
回话男子生得白白胖胖、油光满面,又穿得极其华丽,活像一团锦衣包裹的白嫩猪油。
他挤出窄小的门框,最终停在檐下,不耐烦地瞥着下面两人:“田员外,大过年的,你不在家过年,来我这吵什么吵!”
下面两人中,那个布衣中年男子首先站了出来,恭恭敬敬道:“莫公子,你也说了,大过年的,能否把剩下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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