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1 / 3)
宴会之上,其乐融融,但气氛最尴尬的就是梁如因和朝雨这边了。
朝雨不说话,梁如因也不说话,不远处台上的月白看着都替他们着急,时不时便往他们那边瞟。
顾瑾瑜给她倒了杯凉茶,目不斜视,“别看了,他俩的矛盾没那么容易解开。”
“为什么?”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一个语气、一句话,而是观念、道德、目标的差异。”
月白不解,顾瑾瑜继续道:“一个想困住她,将她永远保护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一个想冲破爱的禁锢,找到自己的目标与价值。”顾瑾瑜抿了口酒,哑着嗓子道:“这还只是他们矛盾最小的原因,反正没那么好解决,你也别操这个心了,让他们自己发挥吧。”
月白泄了气。
“好吧。”
梁如因先打破了沉静,“这些都是沧渊族吗?”
她指的是面前这一圈新上任的官员。
朝雨闷闷地点了点头,“嗯。”
“要开始帮沧渊族复仇了吗?”
“一直都有在做。”朝雨倒了杯酒,手上顿了顿,给她倒了杯青柠茶。
“那看来,沄之阁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是。”
整整二十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沧渊族重回大陆。
朝雨一手捏起她的酒杯,一手捏起他自己的,将她的往前一递,看着她道:“所以,我希望你回沧渊沄门。”
他的眼神,似乎在征求她同意,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与坚定。
梁如因没动,“我不回去。”
只听他轻笑了一声,早就能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我身边危险,你不能待,季春辰是人族,你觉得等他知道你是沧渊族的时候他还会继续护着你吗?在人族与沧渊族的战场上,他是护着你,还是护着人族?”
“他一定会护着人族。”
朝雨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他一口喝完了那杯酒,“宴会结束,我送你回去。沄门那块地方不论是沧渊主还是沧洮都管不到,那里是最安全的。”
“我不回。”
“那你到底要如何?”
“我不想如何,我只是想待在我在乎的人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跟他一起。”梁如因看向他,眼中一汪清泉,她的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安静片刻,就连台上的歌乐声,都听不见了。
朝雨说:“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梁如因的眼眸动了动,无奈地笑了笑,转过了头,心里有些苦涩,没回答他。
“如果沧洮继续控制你,你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梁如因静静问道。
朝雨淡淡地回道:“不会怎样。”
“好吧。”
她不想问了,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乐意说,那她何必再自讨没趣。
“可以让蜚和鬼车收回那些沙风吗?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沧渊族已经上岸了,那些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承受那些。”
她一想到那些仍然生活在沙漠中的百姓,还有那些因此去世的百姓,她就心疼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迫承担了这些。
“抱歉,收不回去。”
朝雨的语气很冷漠,越冷漠,她心里就越憋屈,就越厌恶继续待在这里。
“有什么办法吗?”她忍着急躁,继续问。
朝雨转头看着她,顿了一下,说道:“没有。”他特意补了一句,“问谁,都没办法,劝你放弃吧。身为人族,无论他们有没有做,他们都只能承担,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梁如因瞪着他,眼含怒气,手中攥紧了拳头。
好一个自认倒霉……
“所以他们就活该吗?”
“是。”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眼中的冷漠让她看着害怕,眼前的他就像一个陌生人。
“一定要这样吗?”她尾音颤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朝雨知道她已经尽力忍着了,若他还是这么答,她肯定要气走了。
“要,只能这样。”
梁如因垂下头,“好。”
“你真的应该回沧渊。”
“你打你的仗,至于我到底干什么,不用你操心,不论最后我的结果是什么,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她转身走了,绕过宾客案台,走到了少年们的案台,几位少年笑着欢迎她,为她搬了个坐垫,拥簇而坐。
朝雨握紧了手,熟悉的兰花香味慢慢淡去,是他怎么也留不住的,她会随风而去,永远自由。
过了好一会儿,朝雨才强迫自己平息下来,松开手的时候,只看到一排血印,触目惊心。
其实是有解决办法的,只要梅童恢复了她的记忆和修为,给了她七星玉石,蜚弄出来的那些沙风对她来说不过是尔尔,就连那些已经去世的百姓都能活过来。
可他怎么能让她去做那些,他一直带着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去承担那些所谓的大义与职责。
他忘了,她生来就是善良的,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影响她,都改变不了多少。
季春辰看到梁如因回来,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心。
“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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