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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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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人们还沉浸在华黎城堪称改天换日的变化时,酷寒的冬日悄悄挤走了凉爽的丰收秋时,带着浅薄的凉意降临。

暮色浓厚,天黑得格外早,路边的无名小草无力地垂着头,脆弱的茎叶却不肯弯折,毅然挺立在寒夜里,蜷起墨绿近黑的叶子包裹自身。

突然间,灿若繁星的灯光在各处房屋亮起来,位于主干大道的朱雀街更是如同白昼般光彩照人,赤色的,黄色的,粉色的,紫色的……到处都是花灯。

三三两两的行人开始出现在街上,他们手里提着各式花灯,有娇憨可爱的小兔子花灯,也有雍容大方的牡丹花灯,还有惟妙惟肖会随着走路动作而振动的蝴蝶花灯……

像是约定好了,戌时整,所有的人同时点亮手里花灯,所有的摊贩同时开始叫卖,准备多时的艺人也在人群中表演着令人叹服的打铁花。

褚云姝今日着浅紫色外绣紫薇花的绫裙,外面刚好搭配江篱赠的那件兔绒披风,她步子迈的不大,可心事重重的徐逸之依旧落在她身后。

她停住脚步,回头担忧地望着他。

徐逸之似有所感,抬眸撞上她盛满如水月光和炫目花灯的双眼,他愣了一瞬,而后勉力微笑,快走几步追上她。

“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吗?忧思过重,不是什么好事。”

褚云姝侧头,轻轻叹息一声,“逸之,你可见眼前万千灯火,人潮涌动?他们未必没有烦心事,可是依旧全身心沉浸在灯会的喧闹中,你又要烦恼到何时?”

她没问徐逸之为何忧思,也不想去探究背后的原因,她不过是想让他能暂且忘却三千烦恼,好好体验人世繁华。

提着蝴蝶花灯的幼童从两人中间穿过,乍见两个神仙似的人物,胆大的孩子直接抱住两人的腿,好奇地看向她们。

徐逸之对腿上传来的陌生感觉置之不理,自嘲道:“是我着相了。”

他所担忧的事还未发生,他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去改变,就像他们的延迟穿书让书中内容发生变化一样,徐逸之相信书里面的内容必定可以改变!

不远处的清澈溪面上漂着几百只形色各异的花灯,近处的孩童手里拿着活灵活现的蝴蝶花灯好奇地打量他,徐逸之恍然一笑。

他再次看向褚云姝时,眼里的担忧藏得很深,只剩下释然后的喜悦与安心。

褚云姝不知从哪拿出十几枚铜板,走到旁边的摊子,买了几串冰糖葫芦,蹲下身子分给孩童后,还剩下一串,她仰起头,摇动手里的吃食,“要吃吗?”

周围太亮了,火光映在她脸上,别样的颜色攀上她弯起的唇,笑着的眼。她就那样柔美地笑着,问他:“要吃吗?”

月光倾泻在她那头及腰的青丝上,给她打上淡淡的温婉光线,她的脸从蓬松的毛绒里钻出,纤长的脖颈显现出美丽的弧度,看起来是那么的易碎。

喧闹的集市好似没了声音,徐逸之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和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砰砰声,他的眼里没了那满街灯火,只有蹲在地上抬着头的她。

仿佛过了一会,又仿佛过了很久,路边买醪糟的小摊前的幡布旗子随风摇摆,甜腻的酒气混在空中,徐逸之忽而笑了。

不是风动,亦不是幡动,是他心动。

他伸手想要拉起地上的粉衣女子,手里却被塞进了串糖葫芦,他又顺势抓住褚云姝尚未撤离的手,微使了几分气力,让她站起。

几个好奇的孩童早被有趣的杂技表演抢去了目光,散作鸟兽离去。褚云姝有些茫然地看着徐逸之仍牵着她的手,还没开口,徐逸之就松开。

在她看来的那一瞬,那片曾因她激荡过水花的心湖再次泛起涟漪,一圈大过一圈,一势强过一势,最是那一刻的怦然心动,迷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

他不敢再看她,生怕说出些孟浪话唐突了眼前佳人。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何待她如此特殊,原是他心动,恋上红尘客。

初见的惊鸿一瞥,无论是何种原因,她都已走入她心中;后来的善意开导,他才分清她与“她”的区别,真正地记住她;之后的朝夕相处,那些寻常事,一点一滴润入他心田。

寻常事未必普通,他在她俯身救人时看见她的心善,在她巧破迷雾时窥见她的聪慧;于她三言两语逼得人丢盔卸甲时瞧见她笑容背后的锋芒,于她巧笑倩兮迫得人无力发作时瞥见她平静背后的愤怒。

她肯为素不相识的病人衣不解带地整夜照顾,也会因携手并肩的友人被人伤害而大动肝火,还会为心事重重的他像对待孩子般递上一串冰糖葫芦......

她早已不是他梦境中看不清面目的梦中人,她是鲜活的,会笑会怒的褚云姝,也是他的......心上人。

徐逸之背过身,不敢让她看见他脸上的红云,看见那满街提着花灯的路人,他心念一动,“云姝,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虽不知他要做何事,可褚云姝依旧弯起那装着月色的明眸,笑着说:“我等你。”

她话音还没落下,徐逸之就消失在茫茫灯海中,冲着朱雀街最明亮的地方去了。

道路两旁有不少卖花灯或者猜谜得花灯的摊子,他瞧也不瞧一眼,只看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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