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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中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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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茗生得俊俏,十指尖尖如葱,肤若凝脂,皓腕不腻不柴,随意挂着一条淡雅吴带。雪白藕臂上绕着一圈金臂钏,比普通的贵女更添几分神圣的禁欲之姿。尤其是那一双出尘的眉眼,细而淡,仿佛对凡尘俗事了无牵挂,只做了壁画上受人敬仰的仙女一般。

可此时,她眉目高邈,注视着眼前这个跪倒在地苦苦求饶的,同她生活十几载的侍女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牲畜一般,她嘴唇轻飘飘地吐出了一句:

“藐视主子,罪无可赦,我若是你,此刻就给自己留一丝尊严,即刻投湖,也算个烈女。”

辛夷只觉得烦闷,不想一日的好心情浪费在教训一个奴才身上,望了一眼四周,道:“算了,赶出宫去就是了,想来她也不是那个意思。”

怎知雅茗反倒转过身来劝了辛夷:“皇姐,皇家尊严,怎能儿戏?今日心软,明日像这样的低贱之人还不敢骑到咱们头上?”

说着,紧盯着那莲儿。一众王女,无一人敢吱声。那莲儿见已无活下去的可能,心一横,牙一咬,果真转身冲向水塘,头朝下便栽了进去。

雅茗皱皱眉,吩咐身边的近侍把莲儿捞出来:“皇家园林,也是她这贱躯能糟蹋的?姐姐你放心,我自己的人,我定会处理好!”

捞上来的时候,那莲儿还有半条命,雅茗向夫子请了假,带着那半死的婢女往花园外走去。

这一节课下来,辛夷算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叫人送走了福宁,好容易挨到了下课,便拜别一众姐妹独自回府去了。

其实她本来只想着给如宋出口气,她才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皇家面子王族尊严呢,可仅仅是这样,也闹出了人命,辛夷不觉心中烦闷。

如宋前来问询,她也避而不见,一个人在后院的秋千上发呆,等到肖丛送来披风的时候,才说了一两句话。

“肖丛,”辛夷眉头微蹙,“我从前,是怎样处理这种事情的呢?”

肖丛挠挠头,上次大病,公主性情大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也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帮她回想起曾经的记忆。

“公主,”她如实答道,“您从前其实不屑于管这样的事,若是谁惹您不高兴了,自然有巴结您的人处理他们。”

看来,公主并非自己想做恶,很多情况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恶,怪不得总是身体欠佳,噩梦连连呢。

辛夷试探着问道:“肖丛,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人们发现公主并不是从前真正的公主了,那那个假扮公主的人,她会怎么样?”

肖丛大骇:“哪有人敢假扮您啊公主!您可是有十三个皇兄在上,到时候别说陛下不会饶了那人,就是皇子们也得把她碎尸万段!公主您在想什么呢!”

辛夷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她嘟嘟囔囔道:“知道了,孤就是开个玩笑的!”

可她的心里直打鼓。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此刻的辛夷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凶残的,无情的辛夷公主。她的心底偶尔也会长出一颗细小嫩芽来,以阳光雨露浇灌,也能生出娇艳多姿的花儿来。

找了借口支开了肖丛,辛夷走上石桥,夜深露重,她坐在桥边,身披斗篷,愁绪万千地叹着气。

一个清亮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这笼子一般的府中,也有佳人若此吗?”

袅袅回头望去,一个欣长的身影立在月下,近在咫尺。一身玄袍的男子,此刻背上的羽甲在月光下散发着粼粼寒意。

男子唇角微微勾起,在凄冷月色下,倒显现出值得玩味的深意。

“你是?”辛夷只觉得烦闷,不想到此刻还有人前来打扰。

男子丝毫不见外,上前两步,坐在辛夷身旁:“在下羽京墨。”

辛夷摆了摆手:“我现在没工夫搭理别人,管你是谁,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眼前的女孩疲倦单纯的样子,京墨忍住了笑意,故意强装出一副严肃的嘴脸,突然凑近了辛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道:“有人托我帮忙,叫我前来取你性命。”

一语既出,辛夷瞳孔放大,立马后退数步,窝在一边的白玉栏杆里,双手抵在胸前:“谁?我出他双倍价钱!不,三倍!或者,你看我有什么尽管拿去!留我一命,荣华富贵你尽管享受!”

京墨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故作高深:“可那人不是用钱买的。”

说罢,他将一条腿往前一伸,手腕子慵懒地搭在膝盖上,就那么惬意而随性地坐着,仿佛皇宫是他家一般。他笑道:

“我对钱财也不怎么感兴趣,不如说说你,我原以为找个公主落单的时机不简单,却不料你自己倒是寻了机会!说吧,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

辛夷咽了口唾沫,想到此处虽然还在王宫之中,但最近的侍卫也未见的能及时赶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鼓足了勇气,道:

“我心情不好,就来了,你今日休要胡来,否则我一喊叫,你难逃脱!”

闻言,京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但随即,他便神色一变,猛地凑近少女,一只手将她的下巴高高抬起,露出纤细而白皙的脖颈,伸过头去,在脖子的正中央留恋一刻,随即侧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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