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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用那双无机质的雪白瞳孔直直望着他,左脸割裂,秀美五官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分外可怖。她摇头笑,“不,宴楼,你不信我。”
宴楼奔跑中的心脏宛若炸裂,呼吸也刺入喉口,五内俱焚的疼。
嘀嗒,
嘀嗒。
血一滴滴从剑尖滴落。
希低头望正在坠落血迹的剑,摇头,又笑了笑。“你不信我,没事的,你们都不必信我。”
“不,”宴楼声音艰涩,表情却分外坚定。“我信你。”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希抱入怀中,哽咽道:“我信。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信你。如果,我是说如果……”
宴楼抬头,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虚空,声音也很空洞。“如果你杀了人,那么,也是那个人该死!那些人该死!他们,都该死!”
希垂眸,染血的剑尖蹭到宴楼白袍。
白袍蹭上血迹,朵朵红梅绽开在雪地。
这是厌火国的圣殿寝宫。
而宴楼,本该是西极洲未来的王。
他不该被这魔鬼的血染黑。
希推开宴楼。
她转身,提着滴血的鱼唇剑,飞步蹂身上窜,几步单手吊住殿顶繁复的金色花纹,雪白瞳孔下视。“魔气逐我而来,若我继续留下,西极洲必定会被血洗。宴楼……”
她愕然住口。
在她推开宴楼后,宴楼竟立即转身去取了素女剑。
一人高的素女剑由紫绸布包裹,此刻正被宴楼紧抱在怀中。他面色镇定地抬头望向希,“便是我厌火被血洗,我也不愿你离开。”
希哑然。
幼年的神,踏入红尘,渐与凡人无异。
南夏深宫中未来的一统天下的王,驱逐了她,从此她渐与凡人染,渐泯于众。
若是他再不来……
他再不来,这深入骨髓的魔气,大约会如影随形,令她堕魔。
一片片雪泪从希眼眶滑落。
深处于炎热一年四季缺雨的西极洲,这夜落了雪。雪一片片,从圆月青空坠下,飘过炽热沙漠,落入百里外染满青血的赤水海妖宫。
一片片,雪落西极洲。
深宫内,宴楼光脚踩在血迹之上,抬头问希:“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吹笛子。”
希垂头落泪。
哐当一声,鱼唇落地。
“它落下来了。”
宴楼怀中抱着素女剑,快步上前,弯腰捡起掉落的鱼唇。一并抱入怀中,抬头望希,唇瓣微微上扬,笑声沙哑。“希,你也掉下来。”
宴楼说着张开双臂,哐当,哐当,怀中的素女剑与鱼唇双双坠地。
他张开双臂,仰头望希。“你跳下来,跳到我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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