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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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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好,每一步都比别人多想一点,你就能走得比别人更远。他人行为在你看来,都不过是一场意料之中的戏码。

枫丹审判意见爆发的那一天我正好回璃月,和游行的人群擦身而过时,穹问我璃月有没有他可以住的地方。我说枫丹的事情结束了你就要去纳塔了,纳塔去完了就去至冬,怎么,还想回璃月偷懒吗?

他气鼓鼓地看着我,然后说,好吧,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我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璃月熟人太多啦,我可不能让你被发现。不过要是觉得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下……毕竟你今年才十五岁。”

我的十五岁还在教令院追艾尔海森呢。

“纳塔的话,在阿格纳部落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希帕蒂亚和阿格纳会负责保护你,而在至冬……你可以向愚人众执行官寻求庇佑,记住,一定得是执行官,而且只能是公子、丑角。至于其他人,你不用和他们认识。”

穹并没有多问,只是记下了我的话,将我送上枫丹去璃月的道路。船开出去一段距离,我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穹还待在原地,就像以前我目送很多人离开一样目送我离开。

我其实真的不太喜欢离别。但这种情绪终究会随着时间消散,唯有当下是确切的难过。

回璃月之后,没多久就要是海灯节了。

有天我在港口和一位婆婆学编织技术,她教我编飞鸟,这东西对我来说难度有点高,我盯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学,某个瞬间突然感觉有人站在了我面前,有点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发现那竟然是个有些眼熟的人。

“林小姐,不知可否借一步谈话?”戴着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蓝发青年如此说道,“我有些你感兴趣的东西,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重新低下头:“等我做完这个。”

编织的鸟歪歪扭扭、毛毛剌剌的,看着不太好看,我泰然自若地把它揣进怀里,和婆婆说了声再见,便和博士往新月轩的方向走。

我们在餐桌前坐下,博士没有点菜的想法,我也没有过问,点完了自己要吃的菜,然后抬了抬下巴:“如果是想用你从草神那里换来的知识来与我做交易,那我们的谈话可以提前终止了。”

他笑容颇深:“您果然如同传闻一样……无所不知。”

“谬赞了。”我交叠起双手。

他将手放在餐桌上,手腕翻转之际,两颗神之心被他放在了桌面上:“不愧是女皇陛下的幕僚。”

我有点受不了他这拖延的性格,直言道:“不用弯弯绕绕地刺探我,我没有那个功夫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想说什么就说。”

“我想要知道,焚烧世界树……”他微笑道,“你的选择里有这个选项吧?女皇殿下恐怕不知道你有这个想法。”

我真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有话直说不好吗?同样是聪明人,怎么艾尔海森说话就不弯弯绕绕,这些人就这么喜欢含含糊糊的?

我道:“她知道又如何。”

博士好像终于看出来我的态度,终于道:“我能和你合作。我知道怎么进去世界树,也知道如何毁灭它。”

“你从其中能得到什么好处?”我问,“你知道世界树毁灭的后果吗?”

“当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这是一场疯狂的、仅有一次的实验,观测者小姐。你会对你看到的结局满意的……当然,也有可能看不见。”

我扬了扬眉,没有犹豫:“合作愉快。”

“那是当然。”他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说,“对了,身为合作者,我不介意多给你一条情报。观测者……本身就是提瓦特命运这场戏里最重要的角色。”

他拉开门走出去,而我坐在椅子上笑了笑。有关观测者的命运,这一点我早有疑问,只是一直没有细想,但如今得到了他这一块拼图,倒是解答出来了这一疑问。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如今我所做的一切,果然仍旧在命运的安排之中。但最初安排命运的人,是为了要达成什么样的结局才会安排观测者的出现?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我想要打破这个世界的虚妄,出去看看世界之外的模样。提瓦特的星空就像一层屏障包裹着提瓦特的大陆,使得整个提瓦特就像一个封闭的蛋中正在孕育的生命。就像雏鸟要破蛋而出,一切生命要脱离原来被保护的状态,才能获得进一步的发展。

提瓦特也要打破星空,走向下一个阶段。

而观测者就是由内打破蛋壳的工具。

很难说我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我自以为的反抗早已谱写在了我无法观测的命运之上,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定、所有既定的命运都不过是为了在正确的时间破壳。

我想要挣脱命运的束缚,但我放不下去看新世界。沉默良久,我靠在椅子上轻轻地笑了一声,心道,反正我反抗了那么久结局都未曾改变,那这一次,就顺应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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