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1 / 6)
见冯乐真迟迟不语,余守又问一句:“可有应对之策?”
冯乐真笑了:皇上这招进可攻退可守,我还真没什么解决之法,不过……想组起一支堪比祁家军的队伍,只怕是不太容易吧?”
“各城皆有守城军,但跟经验丰富的祁家军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余守回答。
冯乐真点了点头:“如此一来,能用的只有皇城禁军了,就是这禁军一走,皇宫守卫空泛,也不知道咱们的皇上命够不够硬,能不能平安无忧。”
她言语意味深长,余守沉默一瞬,知道自己不必再操心。
他这个外孙女,一别四年,年纪渐长,手段却愈发凌厉起来,早已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行了,回去歇着吧,眼睛又黑又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堂长公主被打了,”余守故作不耐地摆摆手,“其他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睡一觉,免得头脑乏累做出什么错误的决策来。”
“是。”冯乐真答应一声。
余守不等她上马车便先一步离开,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冯乐真忍不住再次叫住他:“外祖。”
余守停下,蹙眉回头:“还有何事?”
冯乐真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问安的话。
她年幼时经常代替母亲来余家尽孝,与外祖的关系最是亲密,后来发生了庆王那事儿L,二人便渐渐疏远了,如今想关心几句,竟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余守纵横朝堂几十年,如何看不出她的欲言又止,渐渐的也跟着别扭起来。
许久,冯乐真轻咳一声:“杨阅山的事如此重要,外祖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余守扫了她一眼:“你难得来家里一趟,若是提早告诉你,还有心情吃饭吗?你……日后常来,反正今日之后,也没必要避嫌了。”
“好。”冯乐真微笑。
余守还想再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板着脸一步步走远。冯乐真目送他进了屋,这才转身上马车。
“去查这个杨阅山。”她音色淡淡。
阿叶:“是。”
冯稷这次学聪明了,知道用缓兵之计拖时间了,冯乐真也不好辜负他如此用心,愈发肆意张扬起来,短短三日时间,便弹劾了十几名官员。
但凡是在朝中为官的,鲜少有双手彻底干净的,她抓的这些基本是华家势力,大半的罪名都够死上几次,也有几个罪不至死,但夹杂在该死的人里,冯稷也不好细细与她掰扯。
长公主殿下一回京就抓了十几个贪官污吏的事,霎时传遍了整个京都,百姓人人热血沸腾,大多说她有先帝遗风,若是当年她继承皇位,如今的大乾也不至于走下坡路了。
也有唱反调的,说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到底是与礼不合,朝堂上的事有男人操心,她就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掺和国家大事算怎么回事。
这种言论一出,当即被人反驳,反驳者以营关这几年的发展为例,问他若
非殿下这个女人,营关哪里能有今日,唱反调的说不出话来,最终灰溜溜走了。
京中舆人之论如烈火烹油,冯乐真也一直没闲着,除了抓人,还要笼络中立的官员。这些人是朝中最倔、最犟的一群人,连先帝当年都时不时被他们气得头脑发昏,若是四年前亦或是更早之前,想让他们站队简直是痴心妄想,然而如今却是不同——
皇上养了一支专门给官员‘制造’意外的暗卫之事,已经足以让人心惶惶了。
这些官员,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是清流,也是最不怕死的一批人,但不怕死,不代表不介意死法。相比被不明不白暗杀,他们宁愿死在进谏的路上,暗卫的事一曝光,不少人都因此心寒,更有甚者提了辞官,只不过冯稷怕事情扩大,暂时给压了下来。
冯乐真要收拢的,就是这群人。
要排除异己,要清理门户,还要拉拢朝臣,冯乐真忙得脚不沾地,竟比初到营关时更累。
又是一个过了子时才回家的夜晚,冯乐真一身酒气,走到寝房屋檐下时突然一个转身,直接在台阶上坐下了。
“殿下,地上凉。”阿叶忙道。
冯乐真闭上眼睛,慵懒地靠在柱子上:“凉点好,本宫今晚喝了太多酒,燥得厉害。”
“所以呀,您又何必喝那么多酒。”阿叶小声嘀咕,却还是回屋给她拿了件披风。
冯乐真感觉肩上一沉,无声笑了笑却没睁开眼睛:“去休息吧,你这几日跟着本宫东跑西跑的,也累坏了吧。”
“奴婢不累,奴婢想陪着殿下。”阿叶蹲在她面前,像小狗狗一样。
冯乐真却没有睁开眼:“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哦……那奴婢就去院外守着,您何时想进屋歇息了,就跟奴婢说一声。”阿叶说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偌大的庭院只剩冯乐真一人,一阵风起,凉意却不怎么沾身。冯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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