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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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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完最后一颗石头,冯乐真也从暗牢里出来了,阿叶赶紧擦擦手迎上去:“殿下。”

“傅知弦醒了没有?”冯乐真问。

“殿下。”阿叶急匆匆迎上来。

冯乐真:“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阿叶扶着她往外走,“殿下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奴婢叫后厨送些吃食吧,您多少用一点。”

“本宫不饿。”冯乐真拒绝了。

阿叶抿了抿唇:“那、那奴婢服侍您安寝?”

“不必了,本宫还要……”冯乐真拒绝的话说了一半,便对上了她泛红的眼圈,一时语气都软了,“哭什么。”

“奴婢没哭,”阿叶胡乱揉了揉眼睛,“就是有些困了。”

“那便早些休息,你今日也辛苦了。”冯乐真温柔哄道。

阿叶答应一声,低着头转身离开,冯乐真看着她难过的背影,突然忍不住唤她:“阿叶。”

“在。”阿叶连忙回头。

冯乐真无声与她对视片刻,问:“关于今日本宫让你做的事,你可有什么疑惑?”

阿叶摇了摇头,认真回答:“殿下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奴婢只管听令行事,奴婢难受,是因为……担心殿下。”

冯乐真笑笑:“本宫有什么可担心的,赶紧回屋去吧。”

阿叶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冯乐真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缓步朝主寝走去。

已经寅时了,长公主府往日这个时候,连园子里照亮的灯笼都熄了,除了值守的侍卫,几乎见不到任何人,而今夜却是灯火通明,路上更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好似白天一般。

冯乐真回到主寝时,屋内只剩沈随风一人守在床边。

“他们人呢?”冯乐真问。

沈随风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又重新靠在椅子上打盹:“留在这儿L也没什么用,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这么说,他已经没事了?”冯乐真又问。

沈随风闭着眼睛回答:“若是天亮之前不起高热,便没什么大碍了。”

“若是起高热呢?”冯乐真问。

沈随风睁开眼睛,平静与她对视。

许久,他轻嗤一声:“九死一生。”

冯乐真眼眸微动,款步走到床边坐下。

傅知弦身上的衣裳在初回来时便已经减烂扔掉了,此刻赤着上身,唯有胸膛上裹着纱布,而纱布已经裹得那样厚了,仍有红色的痕迹渗出来。除了心口的红,他的肩膀上、手腕处,皆是大片的淤青,那是在红山寺后山护着她时,被那些亡命之徒所伤。

她先前来看他时,这些淤青还只是淡淡的青黄,没想到一夜过去,便成了触目惊心的黑紫。

冯乐真盯着这些黑紫看了许久,突然起身朝梳妆台走去。沈随风抱臂靠在椅子上,看着她走过去又走回来,重新坐下时手里已经拿了一瓶药膏。

他自然看得出那药膏是做什么

的,于是在冯乐真打开后笑了一声:“长公主殿下倒是比我们这些大夫细心。”

“事有缓急,诸位当时急着治他的箭伤,会忽略这些淤青也是正常。”冯乐真一脸平静,手指轻柔地给傅知弦上药。

晶莹的药膏涂在可怖的淤青上,傅知弦却半点反应也无,只是安静地睡着,仿佛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像。

跳动的烛光下,沈随风盯着冯乐真的眉眼仔细看,试图看出她此刻在想什么,可惜看了半天,都只看到一汪平静的水,至于水下是什么,却半点都参不透。

又一支蜡烛燃尽,沈随风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沈先生睡会儿L吧,本宫盯着就好。”冯乐真看向他。

照顾病人是长久之事,沈随风也不与她客气:“那就劳烦殿下了,每隔两刻钟就探一下傅大人的额头,若是起热就叫醒我。”

说罢,他打着哈欠直接去了软榻上躺下。

寝房里总算彻底清静了,冯乐真垂下眼眸,轻轻握住傅知弦因失血过多而泛黄的手,一握便是一夜。

沈随风认定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守不了多久便会睡着,所以虽然去软榻上睡了,却一直睡得不踏实,时不时从梦中惊醒,都会下意识看向床边,却看到冯乐真后背挺直,连坐姿都保持仪态,显然没有半点瞌睡的意思。

反复几次后,他总算放下心来踏实睡了,结果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冯乐真还坐在床边,甚至保持和昨晚一样的姿势,沈随风打着哈欠来到床边,为傅知弦检查后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殿下不困吗?”

“他没有起热。”冯乐真答非所问。

沈随风扯了一下唇角:“他没有起热,殿下是高兴,还是失望?”

冯乐真顿了顿,抬眸与他对视,沈随风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何时猜到的?”冯乐真问。

沈随风:“昨日来帮忙的那些大夫,都是京都城经验老道的名医,以殿下的身份想请他们过来并不难,可在傅大人刚被抬回来的一刻钟内,就将所有人请来,却是不可能之事,除非殿下一早就知道傅大人要受重伤,提前告知他们了。”

冯乐真与他对视许久,无声勾起唇角:“原来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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