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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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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乐真由着阿叶给自己梳洗,傅知弦闲闲靠在门边,噙着笑问:“方才大伯亲自来了一趟,说是特意给殿下备了早膳,还请殿下过正厅一叙。”

“所以说你们傅家一代不如一代,若是换了你祖父当家时,得知本宫夜宿你房中,少说也要向先帝参上十本八本,他倒好,反而巴结起来了。”冯乐真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算满意后便起身往外走。

“他肯定准备得极为用心,殿下当真不过去?”傅知弦问。

冯乐真:“本宫不去,他就不吃饭了?”

傅知弦笑笑,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她又道:“你也别去,跟逼死自己爹娘的人一起用膳,也不嫌恶心。”

“谨遵殿下教诲。”傅知弦一本正经拱手。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抬步往外走去,陈尽安平静跟上,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傅知弦。

秦婉早已在傅家后门等着,阿叶一看有两辆马车来接,当即叫上陈尽安去了第二辆。

“殿下。”秦婉伸手,扶着冯乐真上了第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冯乐真靠在软枕上,瞧了瞧秦婉眼下的黑青:“一夜未睡?”

“没做完殿下吩咐的事,奴婢不敢睡。”秦婉恭敬道。

冯乐真无奈:“也并非十万火急。”

“庆王妃一直卧病,今年更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幸得一位姓沈的大夫救治,才勉强恢复些生机,而在她好转后不久,宫里便派人来过,再之后就是庆王妃广邀宾客大办荷花宴。”秦婉面色凝重道。

冯乐真若有所思地把玩小桌上的杯子:“那个大夫与宫里可有什么干系?”

“大夫是十几日前来了京都城,似乎在找什么疫病古著,庆王妃找到他,应该只是偶然。”秦婉回答。

冯乐真颔首:“那便是她被治好了,宫里人觉得尚可一用,才去庆王府找她。”

“所以荷花宴上的事,是宫中那位……”秦婉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询问,“当初庆王虽是殿下所杀,可宫里那位也脱不了干系,庆王妃为何如此配合他?”

“自然是因为她无能,”马车晃动一下,冯乐真看着杯中水顺着指缝外溢,“若今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本宫,那她恨的,就是宫里那位了。”

秦婉沉默片刻:“昨天的事,傅大人知情吗?”

“他若知情,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冯乐真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

“那奴婢就不懂了,”秦婉眉头紧皱,“奴婢近来一直盯着傅家和皇宫,查到他们密切往来的事越来越多,可以说已经确定傅大人是宫里那位的人了,既是他的人……他为何要瞒着傅大人,设下此等圈套?”

“纵使傅知弦是他的人,他也不会全然信任。”冯乐真捏了捏眉心,闲散回答。

“那他设下这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为了拖住……”秦婉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如今朝堂对修运河的事已经争执到千钧一发的地步,殿下虽然不在朝中,却也是可以左右棋局的人,若昨日的事成了,梁家势必要傅大人给个交代,到时候定会牵扯到殿下,而只要殿下忙于应对此事,对朝堂自然也就少了一分关注。

“他竟觉得……殿下会看重儿女情长大过朝堂之事。”秦婉哭笑不得。

“所以说他蠢啊。”冯乐真叹气。不过倒也说明一点,就是他现在对她还未动杀机,毕竟这样的计划若是成了,她即便会护着傅知弦,只怕也会心生芥蒂,日后傅知弦想再利用她未婚夫的身份做什么,恐怕就难了。

也是上一世傅知弦宁死不从,荷花宴一计失败,才能有后来的中秋宫宴指证,否则这样好的棋子,最后却只用来绊住她一时,当真愚蠢透顶,也难怪会跟庆王妃一拍即合。至于傅知弦和梁月儿的婚事,只怕是上一世皇帝给梁家的补偿罢了。

一些真相明了,冯乐真总算生出一分愉悦。

“听说昨晚傅大人是以死相逼,才平安离开庆王府。”一片安静中,秦婉开口。

冯乐真回神:“嗯。”

“若说他对殿下有情,偏偏投靠了最想让殿下死的皇帝,若说他对殿下无情,又宁愿死也不肯碰别的女人,”秦婉摇了摇头,“奴婢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有何不懂,他自然对本宫有情,本宫对他亦如是。”冯乐真眼底透着淡淡笑意。

“可是……”

“可是有情归有情,道不同,不相为谋。”冯乐真一松手,指间杯子掉在桌上,哐当一声碎成两半。

回了长公主府,先回屋睡个回笼觉,等彻底清醒了,这才叫上秦婉去暗牢。

长公主府的暗牢设在最偏僻的西院,穿过庭院与小桥,又拐了几道弯,才算到牢房门口。因为暗牢在地下,如今又是夏日,刚一靠近牢门冯乐真便察觉到一股凉意,她顿时皱着眉头将衣裳拢紧。

“殿下,可要再加件衣裳?”秦婉低声问。

冯乐真摇摇头,径直往牢里走,秦婉赶紧跟上。

“确定是疯了吗?”她问。

秦婉恭敬道:“奴婢用了几种法子去试,可以确定是真疯了。”

冯乐真不再言语,只是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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