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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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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尽安沉默片刻,回:“不用。”

“那你日后再受他欺负,要怎么做?”冯乐真继续问。

陈尽安这次答得笃定:“打回去。”

冯乐真满意了,径直回了床上,不出片刻便睡着了。她平日休息不喜人守着,多年来屋里都没有陪夜的丫鬟,眼下偌大的寝房里,除了她就只有陈尽安一人。

见她熟睡,陈尽安僵硬地坐在原地,直到她因为灯烛太亮蹙了蹙眉,才缓慢挪动已经发麻的双腿,勉强起身去熄灯。

一盏盏灯烛被熄灭,屋里彻底暗了下来,夏夜的凉风从窗缝里涌进,总算是凉快了些,冯乐真翻个身,睡得愈发沉了。

傅知弦守在院中,看着屋里的光线一点点暗去,眼底细碎的光也渐渐黯了。

一夜之后,天光大亮。

房门无声而开,陈尽安从屋里走出来,经过傅知弦身侧时,闻到了清晨露珠的气息。

“站住。”傅知弦淡淡开口。

陈尽安停下脚步,平静地垂着眼。

傅知弦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停顿片刻后将腰间玉佩拽下:“服侍殿下有功,该赏。”

陈尽安指尖动了动,抬起眼看向他。

“主子赏的,要收。”傅知弦说这句话时,语气跟冯乐真有些像。

陈尽安:“傅大人如今还不是奴才的主子。”

说罢,他又接过玉佩,“谢傅大人赏。”

傅知弦往旁边侧了一步,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后,眼神倏然淡了下来。

寝房内,冯乐真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眸假寐,任由阿叶几人给自己梳妆。可能是因为新换的熏香太安神,也可能是因为阿叶的手法太熟练,她起初只是闭目养神,时间一久还真的睡了过去。

椅子到底没有床上舒服,她只睡片刻便醒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时,便感觉手指被人捏着。

冯乐真缓缓睁眼,便看到傅知弦正坐在自己身侧,低着头为她剪指甲。

“我离开十几日,殿下的指甲长了不少。”他没有抬头,却也知道她醒了。

她看了眼他被露水洇湿的肩膀:“守了一夜?”

“嗯,”他抬头,凑近了些许,“眼睛都熬红了。”

不得不说傅大人这张脸生得实在是好,即便相处了这么多年,什么荒唐的事都一同做过了,可这样近距离一瞧,冯乐真的呼吸还是慢了一瞬。

指甲已经剪好,被修得圆润秀气煞是漂亮,手艺比阿叶那些熟手还要强。记得他第一次为自己修甲,是如今的皇帝登基那会儿。

她那时忙着保存旧日势力,整夜整夜与幕僚商议,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指甲长了也不知道,直到不小心断了一片,血迹从指缝溢出,才被他强行带回房中,亲自为她剪指甲涂药。

“殿下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日后这种事就交给我吧。”灯烛下,他噙着笑说。

之后五年,他当真说到做到,一次都未疏忽过。

冯乐真抬起手,圆润秀气的指甲轻轻抚过他泛红的眼角,傅知弦安静看着她,天生带着一分风流的眸子此刻却是安静,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手指从眉眼滑下,顺着挺直的鼻梁落在他的下颌上,然后轻轻抬起一点弧度,他的喉结便彻底暴露在眼前。

“你这癖好,忒古怪了。”冯乐真推开他。

傅知弦笑了一声:“本想装个可怜,怎么一到殿下口中,便成了奇怪的人。”

他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好像全然不介意,冯乐真也索性不提不说:“本宫可不是心软的人,只怕你装可怜无用。”

傅知弦握住她的手:“那做什么才有用?”

冯乐真看向两人交叠的手:“倾尽你傅家所有,劝阻皇帝放弃修运河。”

“殿下。”傅知弦无奈。

“说笑罢了,你急什么。”冯乐真勾唇,“要不……负荆请罪如何?”

傅知弦失笑:“那么殿下想让小的如何负荆请罪?”

“自然是大庭广众坦着身子,背负荆条下跪求饶。”冯乐真也笑。

傅知弦故作苦恼:“听起来有些丢脸。”

何止是丢脸,他身为朝廷命官,若真做了这种事,只怕要被弹劾得仕途尽失。

“做到之前,就别来长公主府了。”冯乐真靠在椅子上,声音含笑却不容商量。

傅知弦与她对视片刻,突然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角。

冯乐真的口脂染到他的唇上,本就英俊的脸顿时活色生香。

“……勾引无用。”冯乐真慵懒开口。

傅知弦无声笑笑:“那还真让人失望。”

他只留了片刻,便因为要去当值离开了,走后没多久,阿叶便端着一盘油炸糕进来了。

“傅大人这么快就走了?”她将油炸糕送到冯乐真面前,“他吩咐人去东街早市上买的,还热乎着,殿下快尝尝。”

刚出锅的油炸糕金黄酥脆,表皮还泛着一丝油光,引得冯乐真胃口大开。她没有亏待自己,拿起一个便吃,阿叶又问她傅大人去哪了,她便说了负荆请罪的事。

“……您这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傅大人了吧。”阿叶惊讶。

冯乐真:“怎么会,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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