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1 / 2)
阿尔萨斯三世从梦中惊醒,握紧被子重重地喘息着。
这是他在十几年时间里,第一次在没有女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面对黑夜。
“早安,陛下。”早已等在床边多时的宫廷主管老乔治及时为国王递来了手绢和香水。他平静地一个鞠躬过后便无声退了出去,换来几位貌美的侍女入内服侍。
老乔治看上去大约有七十岁了,甚至是八十岁,在白石宫里度过了一辈子,几十年如一日地服侍过数位住在这间卧室里的国王。
所有人都认为他知道这座白石宫中的所有秘密,而这些对于国王而言却没有丝毫意义,因为他对这位知道他所有秘密的管家十分厌恶,却又找不出任何足以惩治他的理由。
多年间,他不愿再回白石宫,每一夜都少不了女人的陪伴,正是因为他每一次回来都会梦见儿时的场景,看到这位像这座宫殿一样衰老得近乎腐朽的老管家之后,那种充斥心中的抑郁感总会逼得他想要发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暴戾的火焰。
阿尔萨斯三世有些烦躁地抓过一个正在低头整理靠垫的侍女。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浓密黑发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被他抓住肩膀按在床柱上的时候,她的表情紧张得仿佛忘记了呼吸,脸上满是惊恐,双唇颤抖着,却只能发出极为微弱的声音。
“陛,陛下,请您……”她像是要向他哀求饶恕,却不敢说得太大声,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眼关鼻,鼻关心的老乔治。
脾气暴躁,杀人如麻,极度可怕,危险而疯狂的国王……哈?这就是他的议会和下属们最常用来描述他的词语,他们每次躲避着他的目光时,他都仿佛能够听到下属们内心深处那包含着恐惧和鄙夷的声音。
这样就足够了,他们只需要畏惧于他的强大,匍匐在他的脚下,不去做任何忤逆他的事情!
“我,我才是那个胜利者!”他捏住侍女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将女孩推倒在床上,“你们需要尊敬的从来都应该是我!”
倘若换了早先时候,少女无力的挣扎只会让国王更加兴奋,可他却在扯下那条可怜的衬裙之后,忽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索然无味。
依照他对老乔治的了解,老管家必定会阻止他在清晨的时候就和女人寻欢作乐。这一回,他却在打量了片刻少女惊恐的面容之后突然便兴致寥寥,无端回忆起另一张痛苦而沉默的脸,还有那双含着泪的蓝色眼睛。
她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让他在情/事上感到尽兴的女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清醒又似模糊,而这些朦胧的回忆却只会让他对她产生更多的期待感。
他一定是爱上她了——因为他已经为那个女人创造了太多的例外。
他曾经无数次动过暗杀他那位侄子的念想,而现在,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的侄子一直活下去,亲眼见证自己的失败,无力翻身,并在看到他的王后时一次又一次地心如刀割。
毕竟,法瑞姆高原的几座主城都相对贫瘠,唯一地位重要的坎佩里安城还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对方的这点垂死挣扎并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
纵然他的侄子已经毫无翻身的余地,他未来的王后却仍旧在用沉默,用眼泪坚持着爱那个人!
想到这里,阿尔萨斯三世就觉得自己心烦意乱。他摆摆手让吓坏了的侍女退出去,冷声对老乔治吩咐道:“王后还没整理好行装么?让她明天就从玫瑰宫搬过来。”
“是的,陛下。”老乔治一如他理解的那样,平静地接受命令。
阿尔萨斯三世恼怒地捶了一下床柱,额角的竖纹因为皱眉而显得愈发明显,“兰德尔呢?”
“公爵还在前来王都的路上,他将会在两天后到达,陛下。”老乔治很快给出回答。
是的——哪怕他曾在基尔城堡的婚礼上出言不逊,也终究不敢忤逆一位国王!
阿尔萨斯三世阴着一张脸,沉沉地笑了。
从小到大,他仿佛一直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那就是——无论权利还是爱情,他才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一直会是,永远都是。
无论他的敌人是他那位好哥哥艾萨克,霍恩海姆王都议会,亦或是他那没有任何眼力的侄子兰德尔。
只有一个拥有实权的国王,才能在爱情中拥有自己的话语权。他已经晚了一次,且不允许自己再晚上第二次。
“来到这里,并亲眼见证你的失败吧,我亲爱的兰德尔……”
老乔治退出国王的卧室后,阿尔萨斯三世从床头拿起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并将它摇响。
“国王陛下,您忠实的仆从01前来领取您的命令。”很快,卧室里便有一个身形纤细,身穿古铜色锁子甲的少年凭空出现,在国王的床边单膝下跪。
那少年肤色深黑,头颅微垂,面容俊美而妖冶,形状尖长的右耳上,一只黑水晶耳钉寂然闪烁着。
这是一个暗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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