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2 / 3)
着一碗姜汤,各做各的事,林舜不知道他们俩吵得怎么样,偷眼看了几下,也没猜出端倪来。
林舜看案卷,萧邈却不看,而是拿出一把弓来,在灯下校着弓弦。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每次最难的时候,他反而不干跟案情有关的事,上次就是拿出剑来玩,虞青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但吵完架后有点尴尬,于是搭讪着道:“你怎么不看案卷呢?”
萧邈其实还是心胸开阔的,只冷冷回道:“术业有专攻。”
林舜怕她听不懂,解释道:“善谋者不善断,我是谋士,所以要思考细节,看得越多越好。殿下身为掌控全局的人,却要跳出全局去看,免得当局者迷,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所以反而不能整天困在案情里,要找些无关的事来做。”
“哇,有道理。”虞青从善如流,立刻拿出小白,给她检查鳞片,还举一反三,问萧邈:“那太子和那个叶九,也是你和林舜这种关系,对不对?”
真正的权谋她听不懂,林舜说的这种入门的东西,她听得赞叹起来。萧邈懒得理她,只顾着跟弓弦较劲。
虞青主要还是懒,她活了千年,智慧自不必说。只是每次跳出来用萧邈的方式思考都违背他天性,就像做苦功,所以轻易不用。今天看萧邈好像真生了气,在旁边玩了一会儿小白,认真思考了一阵,忽然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你和太子赌狠,不是你们两个人天生残忍。是因为所有的案情分两段,一段和弄玉使弄玉库有关,一段没有,今天你审的是无关的这些人。如果你不用酷刑下狠手,那明天你审弄玉库的人,就算审出结果来,也会被诟病,说你偏袒赵王,放过了这些人。明天对弄玉使用刑也是一样,所以你们两个赌狠!”虞青为人类的机心而惊叹:“你说的那绕口令似的‘东宫不在乎,赵王不在乎,你也不能在乎’,就是这个道理。今天是你逼自己用酷刑,明天就该太子着急了。”
“错了。”萧邈说风凉话:“我们俩就是天生变态,赌狠玩呢。”
林舜难得见萧邈这样说话,顿时也笑了。
“别这么记仇嘛,”虞青倒是能屈能伸,凑过去看他的弓弦,道:“你这个人别的地方都不错,就是话太少了,而且说两句话还云遮雾绕的,还好我聪明,换了别人听都听不懂。”
“听不懂正好。”萧邈冷冷道:“你以为人人像你,都是话痨?”
虞青“啧”了一声,道:“你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么?”萧邈抬起眉毛看她。
虞青也许是今天发了脾气心虚,没继续说下去,跑到一边玩她的小白蛇去了。
到深夜萧邈才知道她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萧邈入睡时已经接近子时,他正换衣服,刚取下玄色胡服,就听见身后一声响,连头也不回就知道是虞青,她又坐在梁上,影子拖得长长的落在屏风上。
“嘿,我发现其实你穿白色也好看诶,为什么每天都穿玄色呢?”她向来天马行空。
“我心性扭曲,当然喜欢穿黑色。”萧邈冷冷道。
虞青嘿嘿笑了两声,直接从梁上落了下来。
“别这么记仇嘛,”她凑过来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行不行?”
“没兴趣。”
虞青可不管这个,自顾自就开讲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赵虞青吗?”
“不是你舅父起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起的,我本来应该叫虞青,但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姓,姓赵。”她其实还是有点赧然:“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是什么了,但你肯定猜不到我为什么姓赵,有句话说‘百岁之狐,姓白姓康,千岁之狐,姓赵姓张’,我是千岁狐。你看,就算你早就猜到我是狐狸,但我如果不说,你怎么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姓赵?”
“我知道你为什么姓赵有什么用?”萧邈并不买账:“我只要知道你是狐狸就行了,姓赵不姓赵,无关紧要,又不能克制你。”
他坏的时候是真坏,话里早铺陈好惹怒虞青的东西,知道虞青警惕人间,故意点明他在研究怎么克制虞青。
但虞青这次没上当。
“这世上未必所有事都要有用。”虞青认真告诉他:“很多在你看来无关紧要的事,也不影响结果,也可以告诉我,就好像我告诉你我姓赵的原因一样,你听了不觉得开心吗?”
“不觉得。”
“你,”虞青像要生气,但却没有,她像是掌握了一门什么诀窍,对着萧邈宣布道:“我觉得你有时候是故意让别人误解你。”
萧邈眼中有瞬间的震动,可惜来不及被任何人察觉。
“可能你也不在乎别人误解不误解。”她看着萧邈道:“但有些事你得告诉我,像今天这样的事……”
“凭什么告诉你?”萧邈今天一定要惹翻她。
“凭我是你的谋士。”虞青也知道这句话太没说服力,毕竟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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