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1 / 3)
魏王马快,赶回猎场时,众皇子还在整理弓箭马匹,还没出发。按理说是不该这样的慢,还是因为太子在。
太子与其他皇子的关系自幼就十分微妙,他落地封王,三岁就封了太子,身份尊贵自不必说,又自幼放在皇后身边教养,和其他皇子并不亲近。他自幼体弱,也不能和他们一起玩——谁都怕万一伤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萧旒,他们多多少少是有点嫉妒的。嫉妒之余,也许还有点畏惧,毕竟太子心机深沉,也是精通帝王术的,要不是体弱多病,还真没人敢动夺嫡的心思。
相较之下,萧邈反而是极少能和太子聊上几句的皇子了。
一出帐篷,外面寒风凛冽,太子轻咳了两声,笑着道:“二哥真是选了个好天气。”
“下大雪,猎物才会出来,追足迹也容易。”楚王当着皇上的面对太子毕恭毕敬,背着皇上也还算殷勤:“来人,给太子殿下拿弓箭过来。”
“不劳费心,我自己带了。”太子笑着道。
他转了转头,叫道:“昆仑奴。”
他身后带着青铜面具的高大仆役往前一步,双手奉上弓箭,楚王喝了一声彩,道:“真是把好弓。”
“太子你这个奴才真是阴沉,像个熊一样,吓我一跳。”一旁胖乎乎的韩王笑着道。
太子没接话,只是笑了笑,侍卫牵了马来,他踩着内侍的背翻身上了马,这才接过弓箭来。
他解开狐肷披风,银狐肷像水一样滑下来,内侍连忙接过,露出里面的素色圆领缎袍,绣着五爪银龙,光彩照人,整个人如同临风玉树一般。
他面容如玉,轮廓还是大周皇族特有的清贵,十分俊朗,只是眉眼像极了皇后,极为端正,带着神明般俊朗气质,周身有帝王气度,总有些漫不经心。不怪天熹帝偏爱他,就连大内总管李福子冷眼看来,这一堆皇子里,也就萧邈能与他平分秋色。
太子舒展肩臂,拉开弓箭,试了试力度。
“这把弓只怕要两石的力才能拉开。”楚王在旁边道。
“这是六钧的弓,也算是强弓了。”太子淡淡道:“还算趁手。”
俗言道,三尺剑,六钧弓,选拔宫中侍卫时,就以六钧弓为基础,六钧约九十斤左右,已经算是强弓了。
“殿下可要小心,不要伤了身子。”李福子连忙提醒道。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交不了差的。”太子笑着转脸向萧邈:“小七,怎么说,要不要来比一比谁猎的狐狸多?”
出乎意料的,萧邈没有答应。
“今天不想打猎,”他语气仍然平淡:“你们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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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虽是体弱,但也是自幼习骑射的,何况他随身带的羽林卫更是皇宫中的精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打起猎来自然是秩序井然,连带的鹰犬都格外神气,在猎场中呼啸而过,把大半个猎场都犁了个遍。
随从厉害,太子却不怎么出力,只是偶尔在有猎物慌不择路跑到他面前来才射上两箭,箭法倒是准的,只猎了几只兔子,都交给随从拿着了。
他自己还没说话,魏王看不下去了,在队伍中不阴不阳地道:“太子不是要给皇后娘娘做个暖帽吗?怎么做成兔毛的了?别是拉不开弓吧?”
他跟赵王都是养尊处优,身份矜贵,所以并不很畏惧太子,还时常带着点挑衅的意思,赵王这两年还深沉一些了,只有他仍然是老样子。
他这话一出来,太子的侍从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了,太子反而笑了起来。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六弟饱读诗书,连这道理都不懂吗?”
他笑得温文尔雅,实则话里藏刀,魏王向来不喜欢读书,为这事还被天熹帝训斥过,这话可以说是戳中他死穴,话音未落,魏王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只是一时想不到什么话来回他。
“小六那点学识,怎能跟太子比,太子可是熟读春秋,连‘郑伯克段于鄢’也倒背如流。”赵王也冷冷道。
郑伯克段于鄢是春秋上的故事,讲的是王室兄弟相残,赵王这话,是在影射小皇孙是被太子所害。如果说魏王刚刚和太子不过是斗嘴,赵王这话就是动了真怒了,所以楚王他们见状,连忙上来把话岔开了。
太子倒也没再追究,继续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忽然拉起弓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箭去如流星,灌木丛中忽然跃起一团红影,竟然是只通体火红的狐狸,那狐狸刚跃起,腿上寒芒一闪,竟然就这样跌落下来,倒在地上不动了。
太子的随从大喜,早有人飞身过去,捡起那只狐狸,拿了给太子看。
“恭喜殿下,这狐狸长得倒漂亮。”
然而太子却只是控住了马,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
“你仔细看看这支箭,再恭喜不迟。”
侍卫提起狐狸细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狐狸穿腿而过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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