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我要替自己赔罪。”
佟明媚捂着嘴笑。
袁璠只觉得她今日更动人了,比起蒋光明生日那晚,柔媚有余,他的心愈动。
划船的时候,佟明媚都在浑水摸鱼,手搭在桨叶上,一点力气也不使,目光却有意无意在袁璠身上看过来,看过去。
袁璠受到鼓舞,很有劲,手上动作不停,连船头站着的划船师傅都回过头来夸道:“先生好手啊。”
袁璠有点不好意思。
佟明媚依旧用那种娇媚温柔的表情看他。
“袁先生很会划船,难道常做这个?”
袁璠言之凿凿:“游览泰晤士河的时候,试过一回。在沪城这是第一次。”
佟明媚用一种不太相信的眼神看他。
袁璠道:“正经说的话,确实是我第一回和姑娘一起划船。”
佟明媚笑起来。
“佟小姐明艳动人,应该常有俊才相邀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酸,不过也在情理之内的酸,千娇百媚的佳人,要是说无人问津,他才不信。
“不过,都没有袁先生划得好。”这话是实话,但佟明媚自己说得时候都忍不住不笑。
袁璠的手更有劲了。
穿透划船的师傅也回头裂开了嘴。
秋风习习,带起湖面的湿意,袁璠找到感觉,侃侃而谈。他本来就是话多的人,爱发表一些独特的意见看法,遑论有佳人侧耳倾听,表达欲更甚。
佟明媚说不上喜欢听他说话,甚至有时也会觉得他聒噪,但她太想从他的话里拼凑起袁璠的家庭。
譬如当袁璠聊起在法国念书七八年,家里人只去过一次,她便问:“你的父亲母亲在沪城一定也会为你担心你,你一个人在那害不害怕?”
袁璠道:“父母爱子自然都是这样的。不过我倒还好,时常觉得自己离得远些更自在,所以你看我,回来之后,我也一个人住着,大宅半月回去吃一回饭就够了。”
譬如他又说起钟表厂的事务,忙起来的时候连轴转几天都没有放松的时刻,佟明媚便道:“辛苦也是为了自己,袁先生太有责任心。”
袁璠:“也是,好在已经做起来了,沪城市场大,将来翻倍也是很有希望的。”
佟明媚的心也动了。她久久地低头。
袁璠看见她垂下去的眉眼,宁静美好,额间的碎发随风而动。
“佟小姐?”
“袁先生初见便叫我称呼你名字,怎么到现在都还这样生疏?”
袁璠笑意愈深,露出了大白牙,他暗地听过、也打听过佟明媚,但这时候装的无知:“我是不知佟小姐芳名。”
“我叫佟明媚。”
“那么明媚小姐也不必再这样客气了。”
尽管一点也不想想起梁永闻,但不可控制地,佟明媚默默比较起他们来。同样都是大家子弟,袁璠却和梁永闻很不同。
后者单纯得多,对她急于表“忠心”,自己有点什么,恨不得立马摊出来,双手尽数奉上;但袁璠保留得多,佟明媚看到他眼里对自己美貌直白的欣赏,但他说话做事总留一线,比梁永闻成熟得多。
正因如此,佟明媚没有办法像对梁永闻那样“坦诚”地对他,她扮演着大家闺秀,对自己真实的过往不能吐露一个字,她是出身北宁的大户千金,最多是家里有点没落样儿,来沪城探亲,她苦苦维持着虚假的人设。
佟明媚有预感,一旦袁璠知道真实的她,那么他现在的绅士样子立马会戳破,对她美貌的欣赏会蒙上一层轻视又怜悯的目光。他们就不能平等。
但佟明媚不能割舍掉这个选择。
她坐在回程的车上,胡思乱想着,这个圈子里她遇见的任何一个男人,她都不能在他们面前吐露真实的自己,沈从嘉、顾千松……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么大家都一样。
佟明媚轻轻说服了自己,便决定继续跟袁璠接触。
*
魏奉山没掩盖过他的心思,佟明媚也知道趁他不在的时候出去约会比较方便,况且袁璠正在兴头上,她也想快快拿下。
划船第二次,佟明媚准备继续赴约。正收拾自己之时,下人来报,说是蒋小姐派了司机来请,邀她去逛街。
佟明媚正对着镜子戴耳饰,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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