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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怒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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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辰荣义军中。

相柳站在中军帐前,负手而立,抬头仰望着天边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洒落,他整个人被月光笼罩,整个人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明天就是约定之期,那个女人就要回来了,又笨又聒噪的,也不晓得记性怎样,要是敢迟归,他定要用鞭笞……吓吓她。

相柳挪动了下脚步,却是向她的帐篷走去,四周鸦雀无声,唯有低低虫鸣,他站在她的帐前,不假思索的一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帐篷内漆黑一片,唯有透气的窗口渗透进来一丝丝的月光,月光正好笼在桌上的花瓶上,瓶内是已经明显打蔫的花。

“紫花地丁,你若用它泡茶,这味道应该不怎么样,你还是留着观赏吧。”相柳说着话,伸手去抚摸花瓣,他的指尖银色光华闪烁,原本蔫了的花儿瞬间抬起头,姿色鲜艳,似乎像刚刚从地里采摘的一样水灵。

相柳满意的看着瓶中的花儿,唇畔上的浅笑刚刚浮起,却被门边扑棱棱扑打翅膀的声音,给扰的轻轻蹙眉。

相柳转身看向帐外,缩小版的毛球向他飞来,他伸出手,毛球落在她的手背上,发出了一阵叽叽喳喳颇为急促的声音。

相柳听着毛球的描述,隐在冰晶面具后的面孔宛如淬冰,他咬了咬后槽牙,冷酷的声音里染着恼怒,道:“这个女人果然朝秦暮楚,就这么和涂山璟跑了?很好!”

他一挥手,花瓶内的紫花地丁瞬间破碎,化为紫色的点点冰碴,散落在桌子上。

相柳一抬手,毛球立即飞出帐外,一抖身躯,化为巨大的身躯,温顺的伏在地上,等待它的主人上来。

相柳刚走出帐篷,帐篷东北方向一道黑影迅速向他袭来,他瞬间警觉,迅速抬起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甲一眨眼的功夫化为尖锐的毒刺,而那道黑影来到他身前后,却突然半跪在了他的身前。

相柳冷冷的凝注着黑影,手上的凌厉未减一分。

“大人,属下有要事禀告!”

黑影现出容貌,却是一个做辰荣士兵打扮的人,只见他冲相柳一拱手,道:“那个叫玟小六的女子,已经与涂山家的二公子涂山璟,驾着马车,向青丘的方向奔去!”

相柳似观赏般打量着自己尖锐的指甲,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人,只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士兵道:“只因这个玟小六可祛除瘴毒,对大人有大用,所以她回清水镇的时候,属下一心为军中以后着想,怕她跑了,一直留心查看,没想到真的跟涂山二公子为情私奔了!”

相柳将视线从自己的指甲上,转移到士兵的脸上,没有说话,盯了他一会儿,又忽而开口道:

“她只是和涂山璟跑了而已,你为何说她为情私奔?还是,有人告诉你,他俩有情?”

士兵闻言,背上陡然出了一层冷汗——他是玱玹的细作,埋伏在辰荣义军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今日收到通知,让他告诉相柳玟小六和涂山璟私奔,他想着本来军中就经常有自愿打探情报的,他用为相柳为军营着想的理由作为监视玟小六的动机,再告诉相柳他两人私奔一事,本来看着也是天衣无缝,可他没想到相柳竟然会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挑他的话,让他一时错愕当场。

“属下,属下只觉得一男一女连夜跑路,于情于理,很像私奔,为了第一时间告诉大人,没有仔细思量,还望大人恕罪!”士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虽然九命相柳杀人如麻,但也不能因此就定自己的罪。

相柳眸色越发冰冷,道:“可你说她为情私奔,玟小六在军中这么久,从未与其他人说过她认识涂山璟,更遑论有情,而且知道她与涂山璟有关系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士兵心中大骇,他没想到,他只说了简简单单“为情私奔”这四个字,竟然会引来相柳洞若观火的分析。

“大人,我……”士兵还未说完,眼前白影一晃,脖子已经被相柳死死捏住,他目眦尽裂,看着相柳冰白色的口唇微微张合,说出的话一字一字宛若对他的凌迟:

“说,你是谁派来的细作,西炎?还是皓翎?”

士兵还想做垂死挣扎,坚决不承认,相柳略歪了歪头,眼眸瞬间泛出酒红色的暗芒,是满满的嗜杀之色,他的口吻带着蔑视一切的毫不在意,道:

“你这活口我也不稀罕留,我也懒得听你再说什么谎言。”

说罢眼中厉色一闪,五根尖锐的指甲快速收拢,士兵喉咙里发出咯咯破碎的声音,满眼怨毒的死死盯着他片刻,才瞳孔散大,无力的垂下了手。

相柳松开手,士兵犹如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瞬间兵解为一缕黑散,消散在这世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相柳收了锋利的指甲,向毛球走去,施施然盘腿坐在毛球的背上,毛球扭过头,又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相柳听罢,却是勾唇一笑,用手抚了下毛球宽阔的背部,道:“你担心此去会有陷阱等我,怕我只身犯险会被杀么?想杀我的人多了,我又何尝在乎,若我连玟小六这个叛徒都擒不回来,也不配做辰荣义军的军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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