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堤了(2 / 2)
“我来。”
阿檀呆呆地松开手,心头浮现强烈的不安。
“我们不去城墙,去太滆湖底。”
阿檀脸上浮现出沉重之色:“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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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苑的禅室内,身着灰色法袍的中年男子对着一块没有名字的牌位念着往生咒。
仔细看渚洲城的城主渚弋和他长相有五分相似,中年男子的面容更添慈祥和蔼,颈部红润的皮肤上横着生长着几条皱纹,区别着他们之间的年岁。
闵谏章来寻人,瞧见他青灯相伴神色淡然,彷佛与一切世俗的喧嚣都隔绝于外。
他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眼底一片阴鸷:“渚城主好兴致,你可知前往太滆湖底的人没死绝。”
“我说过那个法师和女修不好对付,要你早点将人解决,结果呢?我给你的高阶法器毁了不说,人也都平安无事的出来了。你的合作之意,到底有几分真?”
闵谏章气急,抬脚将桌子踢翻,桌上供奉的长命灯打翻,灯油洒落。
“渚冶文,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渚冶文抬起头:“心太急,事必败。”
“我心急?”
闵谏章冷笑道:“我要是心急,就不会将这个事情交由你全权做主。留下活口只会多出把柄在他们手上,尤其是你的女儿,你就不担心她将城主印的事情捅出去。”
渚冶文起身点香,待香燃气,他用手掌挥散了火星,说着:“小珂是我养大的女儿。她什么样的,我最清楚。”
氤氲香烟冒出,他迷离的眼里生长着疯狂掌控欲:“她那么想得到我的认可,只要给她那么一点父爱,她便会死心塌地的,你不必担心她。”
“最好如此。渚城主别忘了事成之后许诺我的人。”
闵谏章比划着手指:“一万,一个人都不能少。”
渚冶文将香插入香炉里,香灰掉落在虎口上,他似乎感知不到温度:“一个时辰后你便可带走五千人。”
闵谏章狞笑着:“哦?渚城主又有新打算了。”
渚冶文凝视着乌黑牌位:“湖妖作祟,他们贸然行动,怎么都该震怒湖妖才对。”
“渚城主好计谋,那我便安心等着城主的好消息。”闵谏章仰头大笑,满意离开。
渚冶文回到自己的蒲团上打坐,诵经到乌云遮天蔽日,油灯燃尽。
他睁开浑浊的眼,撑着手从地上起来。拖着腿,一步步移到牌位面前,捏起袖子小心擦拭过每个边角。
眼里柔情四溢,渚冶文像在和故人聊天,说起近来种种。最后,一声悠长的叹息在禅房内响起:“东凝,长夜漫漫,没有你的夜晚,实在难挨。”
灰色法袍盖不住他身上的死意。
“只有拉上整座城陪葬,我才有脸去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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