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姐姐(1 / 2)
纪潇望了一眼草屋外,不由再退了一步,指尖摸到袖口中匕首的柄端,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也不是全无准备来赴死的。
这由爱生恨、狂热粉丝绑架偶像的事件在现代也不鲜见,何况梁世涛就是个疯子,他杀孔琰和杀她都是一个理由。
现在唯有先与他周旋着,让他明白,她并不是牵水所爱之人,也并不是他的情敌!
进屋之前她与云华附耳,若久久未出,定然有诈。
此时隔着草屋稀松的窗隙,外面全无人烟,云华已然去找人了。
再撑一会儿,想必就有转机!
“这位兄台。”
她软下嗓音,试图交涉:“你误会了,我与牵水并非你以为的那样。”
梁世涛冷笑着径直将匕尖指向她,步步逼近:“哦?现在否认来得及么?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多么隆重的花朝节盛会,连官府都惊动了。
他最是了解牵水,她孤高又倨傲,拒人千里之外。若非情郎,她怎可能屈尊为一名开食铺的小掌柜跳舞?这穷小子也显然付不起南风馆昂贵的聘金。
花朝节当晚,他以孔琰的死因为饵,成功诱出牵水。
他多么爱她啊,金银玉帛、成百上千的花笺、无数山盟海誓的情话,都得不到她一丝眷顾。却肯为那死透了的男人来见他一面。
凭什么?
之前是孔琰,如今是这姓纪的小郎君。
他比他们富有,比他们成熟体贴,比他们更花心思,苦苦等待,数年如一日仰望着她的光彩。
为何不能是他?!
梁世涛近乎咬牙切齿,算得上平整俊气的面庞因嫉恨而扭曲。
他握紧了手中匕首,目光落在纪潇白净细瘦的脖颈上。
只要他死了,只有他死了……
沉默许久的牵水喉中蓦然爆出一声嘶吼,凄厉至极。
“你杀了他……是你杀了琰哥哥……”她抬起脸,眼中泪珠滚滚而落,已然疯癫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嘶喊着,哭叫着,疯了一般踉跄起身,就要往梁世涛扑去。
纪潇赶紧抱住她,将唾骂哀哭的少女拖开,生怕她撞上梁世涛手中尖刀。
梁世涛怔怔目睹她的反应,慢慢癫狂地笑开。
他眼中泪珠簌簌滚落,手中匕尖回收,似乎怕误伤了发狂的少女。
纪潇脑子嗡嗡的,看着这偶像与黑粉哀哭,唾骂,发癫。
心道也好,这样也算拖了一段时间。
而且她看出来了,梁世涛根本不愿伤害牵水,也没想过强行占有她。
他的执念已成心魔,还指望着杀了她,自己能入牵水的眼呢。
牵水满脸的泪,喘息着恨恨望他,她哭骂得腿脚发软,在纪潇搀扶下也几乎站不住:“你敢动潇郎,今日我势必与你同归于尽。”
不提则罢,满眼含恨的青年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试图摸鱼的她。
纪潇:姐姐,这个时候真的没必要继续刺激他!
眼看着梁世涛的双眼因这一番话而发红,本还有几分犹疑的眼底彻底变得坚定癫狂,她心如死灰。
“好啊,你不愿爱我,愿意恨我也是好的!”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两眼熠熠发光,泪水滚滚而下,提起匕首当胸就朝纪潇扎去!
“但我是女的啊!”
她忍无可忍地喊道。
这一次没刻意压粗嗓音,少女原声如流云山溪,轻盈柔软透出一分薄凉,落入人耳很是舒服,糅合了清朗与锋芒。
梁世涛动作一顿,嘴角癫狂的笑也一僵,同时僵住的还有牵水。
就见少年麻利地扯散了头发,咬破了手指将鲜血涂在唇上,这辈子没这么当机立断。
墨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眼前的人白净清丽,她眉眼温润、脸庞小巧,下颌略尖,男子装扮瞧着斯文俊俏。
偏生唇上那一抹艳丽灼眼的血红,画龙点睛一般衬得整个人柔婉起来,掩不住少女风华。
“潇郎……?”
牵水惊呆了。
她本是不信,听了那嗓音心生疑惑,再抬眼一看,霎时愣在原处。
长发散落、口着唇脂的“少年”,再一看身段挺拔却纤细,那白净柔软的脖颈,也无半分喉结。
平日处处妥帖的样貌,如今轻轻揭开一条口子,便仿佛处处可见破绽。
“……你是女子?”梁世涛疑惑地问。
目光像两把刷子,将她从头扫到脚。
而后不等她回答,他显然已有了答案。
目光落在一旁僵直怔然的少女脸上,开始疯狂大笑。
“你看上的情郎……是个女人!哈哈哈哈哈!”梁世涛笑得前俯后仰,对着牵水极尽嘲讽。
而她面色惨淡,似是还不愿接受这真相,怔怔凝望着清俊挺拔的女子,眼里豆大的泪珠跌落下来,转瞬泪落成雨。
纪潇不敢去看她,她微微偏过头,透过狭小的窗口看向外面。
梁世涛心情从未如此舒畅过,他快然大笑,胸中刚释然半分,又有更多扭曲的嫉恨席卷上来,啃啮着血肉。
连女人都入得她的眼,他身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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