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3)
端坐在屋檐下的圈椅上。
一位是巩妹殊的母亲窦夫人,另一位嘛,应当就是巩妹殊那位和离后回来的姑母-巩姜了。
两个“罪魁祸首”此时正藏在竹丛后,四眼互瞪。
“又被你害了”,巩念苏说。
“怎......怎么能说是我?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嘛。”
“你五姑娘身娇玉贵,多少双眼睛盯着,离开这么几个时辰,能不被发现嘛”,巩念苏哀嚎一声,认命地走过去,干脆一跪,“母亲、舅母,我错了。”
那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收放自如,果然是熟能生巧啊。
单吉秋也只得硬着头皮,以同样的姿势跪在巩念苏一侧,“母亲、姑母,我也知错了。”
窦夫人气极,起身踱着步,指着青石板上跪着的四人,一时,竟不知该先向谁发怒,反倒是巩姜从容地起身,轻道:“既然孩子们已经平安回来了,我们就把自家的孩子领回去,各自处置吧。”
窦夫人却不肯,“姜娘,你女儿如此不守规矩,现在若再不严肃处置,将来可要翻天的!”
“嫂嫂说什么糊涂话呢,大哥都说了,女儿家玩兴,至多是闹点笑话,出不了什么大事。”
“姜娘,这我做嫂嫂的可就得多说两句了。相爷对外维护自家人,本是好事,可我们这些后宅妇人若就凭此不讲礼义廉耻,是要惹人闲话的。”
“管他什么闲话浑话,总归嘴长在他人头上,我只能捂自己耳朵”,语毕,巩姜站起身,对着地上的巩念苏说:“还愣在那儿干嘛,你舅母可没时间帮忙教训你。”
“是”,巩念苏乖巧地应声,又对着窦夫人一拜,“舅母,念苏告退。”
单吉秋去拉巩念苏的裙角,语气祈求,“四姐姐......”
巩念苏暗自施力,将裙角从她手中扯回,留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走出了积善堂,巩念苏才弱弱地问了巩姜一句,“母亲,我们真的不管她了吗?”
巩姜回眸看着自己女儿唇角的乌青和被喻香扶着的微微提起不敢使劲儿的腿,沉下脸,“你还是先顾惜好自己吧。”
复廊的云朵型空窗,三步一嵌,母女俩一前一后,就又听得巩姜说:“你舅母就指着这个女儿高嫁太子,将来能成中宫之主,以解她这几年被曹夫人压制的不甘,她才舍不得处罚呢。”
巩念苏透过空窗,果然就见窦夫人只轻责了几句,便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巩妹殊扶了起来。但秀春就没那么好过了,她作为贴身女使,未尽劝谏之责,又未跟在姑娘身边尽伺候本分,是以责她笞杖二十、没三月月银。
“此事又不是秀春的错,为何要罚她?”单吉秋不解。
窦夫人说:“你即将嫁给太子,今日母亲便教你一回,如何做这高门大院里的主母”。
只见她落身坐回圈椅,叱咄道:“秀春,你来相府多久,又在五姑娘身边伺候多久了?”
秀春的四肢小幅度地颤动,怯声低语:“婢子五......五岁时被爹娘卖入相府,至今已有十三个年头了。之前一直在夫人的房中做一些采买的活儿,五日前,受苏麽麽提携,才得以近身侍奉五姑娘。”
窦夫人斜睨,苏麽麽立即会意补充,“垂髫稚儿卖入府中,无亲长凭借的,定拟死契,生死由主。”
瞪大的双眼显出她的恐惧不安,秀春不住地磕头求饶,额头上沾染的泥垢下,不停地在渗血。
窦夫人抬手制止,继续问:“你可怨及爹娘?”
秀春停下了磕头的动作,但依然俯伏于地,“婢子家贫,又遭遇祸患,家中有兄弟姊妹五人,祖母年迈,幼弟待哺,爹爹也因病故无法劳作,若不是走投无路,爹娘......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一个奴婢的活契五两银,且若攒够钱财,随时可向主家赎身,而一个死契的奴隶虽可以直接拿走三五十两不等,却终身不可赎!”
“这......”秀春钳口结舌,“爹娘也只是......”
“只是根本没想再给你赎身!只是在几个儿子中,卖了一个女儿觉得无关紧要!”
“不......不是”,窦夫人威厉的语气让秀春急于辩解的言辞,半清不楚,“至少娘亲......这些年......”
苏麽麽道:“你那个娘,哪一次不是需要钱了,才巴巴上门来。说是看你过得好不好,带点家里的腌菜豆腐,就从你这儿换走大半年的月银。”
“不......不是......”
秀春眼神里的凄惶让单吉秋心有不忍,她走上前,想要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窦夫人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只继续说:“你为至亲所弃,是相府给了你容身之所。你自己也争气,之前负责采买的账务笔笔清晰,是以我才安排将你接替蒲绒,近身侍奉五姑娘。可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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