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书作甚(1 / 2)
传说文神生在秋日,口口相传中,还真给文神安了个生日。自此,梁州文人自发在十月二十五这天进行集会,互通文章,共尽雅兴。
既然有神,自然就有想靠神耍小聪明的人,几年前从别处传来一个文人组织,只要遵从文人组织内的规矩,就能得到文神护佑,可保人官运亨通。
这些规矩十分繁复,有限制文人不得在纸上乱画,只能写楷书的;有让文人见到不洁之书自行烧毁的;还有限制书籍流向平民的。
总之,他们有相当完善的记分制度,对不同等级的文人进行年考核,以确定此人来年是否会获得文神保佑。
听完崔祎安讲解,唐西妗满头问号,祈求什么?想要文神护佑?要忽悠还差不多,把人都忽悠到坑里去,这样就能斩断非文人向上的路。
把书都烧了,还不让普通人读,牢牢将文字、书籍掌握在文人手中。
有这想法还不如去信个佛,时不时捐个香火钱求心安,还不祸害其他人。她招手喊来伙计,“把这人给我赶走,在窗户外面烧纸,这是想呛死人。”
“还有你这菜,都落了灰,吃着恶心。”
其他食客正吃着,纷纷皱眉看向窗外,突然觉得饭菜也没那么香了。
有人抱怨:“真晦气,就来赶个文集,怎么还有人烧纸啊,不知道在家里烧吗?”
“是啊,这饭菜还能吃吗?”
人们纷纷放下筷子,看着伙计,眼中满是嫌弃与不满。
伙计哪想看见这阵仗,连忙去叫管事,向管事说明情况后,又急匆匆下楼喝止在楼外烧纸的几人。
管事去安抚几个刚上菜的人,承诺退些钱,帮忙把窗子拉上。
“真是对不住了,扰了客官们的雅兴。”管事将新上的菜端上来,连连赔笑。
几位食客并不是刻薄之人,既退了钱又换了菜,没什么错处好找,何况今日是文神诞日,他们本就是来凑个热闹,想为下一年讨个好彩头,不想多生事端。
一男人开口:“无事,快去帮另几位换菜吧。”
看管事将食客们安抚得不错,唐西妗探头继续向下看,她点的菜还没上,无需跟管事搭话,倒是管事十分有眼色,知道是她先提的错处,还特地来道歉。
墙角处的火堆已经熄灭,伙计与烧纸人的争吵声顺着冷风传进二楼,引来不少时刻凑头,甚至有人重新拉开窗子,只为听听八卦。
“我管你是干什么,要烧书去外面烧,你在我们酒楼旁边烧算什么事,给我们墙熏黑了你来赔吗?”
烧书人名叫鲁松,他特意挑的位置,在这里烧纸,来往行人数量多,让读书人们看到邪书被烧毁,两项加起来能得不少分。他今年第一次毁书,不大懂规矩,此时被伙计呵斥,他有点打退堂鼓。
“我这是为民除害,不让烧就不让烧,我现在就走。”鲁松将剩下的书收走,一溜烟就跑没了影,留伙计在原地直骂晦气。
鲁松跑出文集,看了眼剩下的书,突然不想烧了,反正只要他报过去,那些人也没法过来查,随便问个人都知道他已经烧过书了,这几本,他留着自己看。
伙计骂骂咧咧将剩下的火苗踩灭,又去拿工具将余下的灰烬收走,免得又被风卷到窗子里。这人脑子可真有病,文集当天来烧书,书籍那么宝贝,让他得了一本,不管里面讲什么,他都要一字一句背下来。
当事人离开,没热闹可看,唐西妗将窗子拉上,不想再呼吸外面的黑烟。恰巧饭菜开始上,她便拿了筷子先尝一口。
“那不是鲁松吗?”窗边一食客跟同伴聊起,他方才不敢问,怕被下面人听了去,现在鲁松走了,他能畅所欲言。
“就是他,好长时间没看到他,我还以为他又赶考去了。”同伴咂嘴,不知是回味饭菜的味道还是想着鲁松的八卦。
同伴:“他考了十几年了还不中,我要是他,早操心起娶妻生子了。”
“嗨,他家那情况,惨的哟,要不是他爹死得早,鲁松能成这幅神神叨叨的样子吗?”窗边食客十分感慨,鲁松早年家境不错,但他爹去外地时染了瘟疫,突然就没了,他娘身体本就不好,得知家里顶梁柱突然去世,一病不起。
鲁松很争气,在学堂里就十分刻苦,后来家境突变,便回家自修,可惜这么多年了,还是只考过明经和明算,进士几乎毫无希望。他也从一开始的目标坚定变成寄托于求神拜佛。
“神神叨叨是真的,但他烧书做什么?他哪里来的闲钱?”同伴不解,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还要买书来烧?疯了吧?
食客弓起身子,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可千万别传出去,听说啊,做这事能换个官当当!”
同伴睁大眼,指了指天花板,得了食客的点头,他不禁感叹:“上面的人可真闲,整天搞这些弯弯绕绕,生怕咱们闲下来。”
唐西妗深感赞同,这两人离她近,说的悄悄话都被她听了去,有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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