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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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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席坐所剩无几,直道三人好运气。

女孩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打断了店小二:“上壶好酒,再来几道下酒菜。”

不料,店小二没有拿钱,而是神色微僵:“姑娘,您确定?”

女孩挑眉正欲质问,她忽地注意到这店小二所穿的衣料,眼前的烛灯也散发着晶莹的光芒,遂从钱袋里拿出更多的银子,递给店小二:“可够了?”

“够了够了,三位请稍等。”店小二接过银子,又拿走桌上的钱,恢复了刚才的笑容。

“师姐,你怎地如此大方?”一旁的男孩自然是看得目瞪口呆。女孩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往后吃穿用度都得谨慎一些了。”

“竹音,回山之后为师叫你师叔补给你。”善渊也叹了口气,安慰道。

竹音刚要推脱,便被男孩的话打断:“师叔那么小气,定心疼得要紧。”

此时,店小二端着酒菜走来。三人便不再言语,酒过三巡,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位歌姬一直都在重复着这段《忆江南》。

周围的人也意识到这个情况,其中一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拍桌大喊:“台上的!不会唱别的曲儿就给我下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眼看着场面几度失控,台上的歌姬仍不慌不忙地唱完这一遍,轻捂着琵琶弦,不紧不慢道:“各位客官老爷,绿箩也不想再唱了,这曲子曲悠绵长,细细听来太过伤神,奴唯恐扫了诸位的雅兴。可嬷嬷说了,有位客官出了一百两银子叫奴唱五十遍,奴不得不从。”

绿箩说完“一百两”之后,全场哗然。

是何人挥金如土,竟花了一百两教人唱曲?此人会不会就坐在席间?

议论声不绝于耳,绿箩松开手,继续弹着《忆江南》。

“什么人出一百两只听一首曲子?”男孩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邻座的几人听到。

“小兄弟可是外地人?包曲的人儿都是一些纨绔公子,不过今儿确实有些古怪,公子们都喜欢听艳曲,这曲子倒是高深了一些。”

邻座的人也喝得满脸通红,颇为热情地向他解释了两句。

“快吃吧,莫管这些闲事。”善渊此时出声,邻座收回了探身的脑袋,男孩也扭过头来专心吃饭。

而此时绿萝抬眼看向席间的客人,唱完第十五遍,娉娉袅袅,起身散场。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席,接替的歌姬换了一首较为清丽的《蝶恋花》继续唱着,竹音看到那个要唱五十遍曲子的歌姬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来。

竹音与之对视,不料此人毫不避讳她的目光,而是向她遥遥行礼。善渊与那个名唤兰槐的男孩亦沿着她的视线看去。

绿萝恰好转移了视线,没过多久她换了一身新衣,继续登台唱《忆江南》。

“此人好生奇怪。”竹音喃喃道。她总觉得这个歌姬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可这般故弄玄虚,又教人心痒难耐。

“兰槐,再去点一壶酒来。”善渊递了一个眼神,兰槐接收到信号立马蹦起来,跳着躲开鱼贯而入的店小二。

“掌柜的,再来一壶酒!”兰槐单手倚靠在柜子上,另一只手拿出银子,推到掌柜眼前。

“客官请稍等。”那位掌柜接过旁边年轻人的酒壶,没有立刻递给他,“客官是带走还是堂食?”

“堂……哎哟。”兰槐突然弓腰捂着肚子,吓得掌柜和小二绕到他身边。兰槐语速极快:“茅房!茅房在何处?”

年轻人指了一个方向:“您跟我来!”

兰槐摇摇头:“不用过来!那边是吧!我自己过去!酒给我送过去!”他来不及把话说完,小跑着往茅房去。

兰槐跑到茅房门口,捏着鼻子四处瞧瞧,见四下无人,轻咳几声,舒了口气,遂大摇大摆地离去。转过弯,他立刻直起腰来,绕过大堂掌柜的视野范围,侧身登至二楼。

二楼皆为雅间包厢,因为名伶登场的缘故,在方台上方的天井四周设座。兰槐看着紧闭的门房,若无其事地挨个走过。直到走到方台正上方的门前,一股浓重胭脂味道扑鼻而来。纸窗映出了他的身影,门内的人惊呼着跑来将门抵住,急切道:“客官走错地方了,此处是姑娘们休息的屋子。”

还未等门外的人搭腔,门内的人又试探道:“您需要醒酒茶吗?”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想来找一位姑娘,就是那位中途唱《蝶恋花》的那位。”兰槐此言激起了门内人的一阵嬉笑,姑娘们久经烟花场所,听得这声音年轻洪亮,正当他以为门不会开的时候,门内突然开了一个缝,缝里伸出几只纤手,趁他不经意,将他拉进门去。

一楼,刚才那位店小二向两人走来,邀他们到三楼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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