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见(2 / 2)
搭起了棚子,施起粥来。
也有的人家,会给逃来的青年人弄一份活计,让他们也能领些工钱,暂时改善家里情况。
而最早开始施粥的,便是褚家与魏家。
当其他府里用来施粥的粮食大米与馒头用的面越施越少,还在想办法四处购买时,褚家与魏家棚子下存放的米面却好像还有。
人们这时方赞叹一声,还是褚家和魏家更大方,想必是没给自己府里留一点,全都拿出来赈灾了。
褚家和魏家也只是简单的解释说:“只是不愿看到这些灾民受罪,如今看来米面还是不够的,也有派人去别的州县购买。”
此一言,令众人更加赞叹。
但最初,他们是想低调起来的。
*
“小姐,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如今怎够继续施粥下去。 ”小棠一边又搬来一袋子米,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米递给旁边的人,两人一起清洗着大米,她一边对褚昭禾说。
褚昭禾走到跟前,一起帮忙淘米,道着:“只是可惜,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她一没权二没势,更是没能有机会参加科举考试当上什么官员。
为了褚家着想,她也无法去面见陛下,告诉他,今年的江南水患会比以往更大,望陛下派人过去处理。
前世,很小的时候她随着爹娘施过西北干旱的粥,后来,又随着爹娘一起对遭遇这场水患逃来的江南百姓施粥。
但前世她们都准备的太迟了,乃至后来的大米根本不够,也饿死过许多百姓,为此,永盛帝也震怒过。
如今,她知道此事即将会来,所能做的便是多准备些粮食米面,好来救助这些可怜的灾民们。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大家都有份。”褚昭禾舀起一勺一勺的粥放进碗里,递给灾民们,小棠在一旁将蒸好的馒头取来,给所有人发去。
百姓们笑着接过盛满粥的碗,又拿到白白的大馒头,赞道:“早听过京中褚国公府几位公子小姐极好,如今总算是见到了,昭禾姑娘,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呐。”
褚昭禾颔首轻笑:“你们赞誉了,昭禾只是做了些微末小事,还不敢应承是很好的人,能让大家吃上一口热粥与馒头,已经是昭禾如今能做到的最大的事了。”
灾民们还是夸,褚昭禾仍旧为排队的人一个个舀着粥,递给他们。
京中施粥的人越来越多,挨饿的百姓就少了,逐渐已经安顿了许多灾民。
“昭禾姑娘,不知我能否也来加入你们,我也想帮些忙。”
一位妇人出现在褚昭禾施粥的棚下,她转头瞧去,这人好生熟悉。
褚昭禾将勺子递给小棠,另外的下人去分发馒头。
她则走到妇人跟前,又仔细想了想,说:“大娘,您……您是……?我好像去年在我阿姐大婚那日见过您。”
妇人颔首,说:“正是,难得昭禾姑娘还记得我,你叫我影娘便好。”
说起这个名字,褚昭禾彻底想起来了,这正是那个可怜的妇人,那妇人仍戴着帕子,为遮住脸侧的伤疤,多年苦寻回家之路,后来又苦寻那个途中弄丢的儿子。
去年见到她的时候,听小棠打探的消息说是已经找到儿子了,只是好似没有相认,如今不知情况如何了。
“大娘,不知如今您与您儿子可相认了?”
妇人影娘摇摇头说:“原本以为当年走时没带他走,他也会过的好,只是没想到他过的也不好,如今他的性子有些偏执,我也不好贸然与他相认,恐怕他如今对我还有着诸多抱怨。”
影娘叹了口气,褚昭禾不好再问,便劝慰道:“如今既已知他在何处,也知他的处境,相认一事只是早晚,我想您儿子他总有一日会理解您当年离开的不得已的。”
“当年的我,也确实没了法子。”影娘道,“我只是太累太想回家去了,谁想后来也没寻到回家的路,反倒蹉跎了这些年。”
大娘的伤心事,褚昭禾再不好说这个话题了,只好转了话题道:“您若是来帮我们,我们定是感激不尽的,只是这施粥有些苦累,大娘,您若受不住,可以随时同我们说。”
“这点事我受得住,昭禾姑娘不用担忧。”影娘说着,便往那边走去,帮下人们的忙。
褚昭禾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望着后面一长队的灾民,再后面还是一长队的灾民,不由的担忧起来。
他们虽然囤了好些粮食,可那水患导致太多灾民逃亡,如今各处的米面都有些不足,看来,还得多想些办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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