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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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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旧城堡的红,老桥的红,这里最随处可见的那种红,也许是砖红多了加点灰,也许是赭石加点黑,我说不好,只觉得这颜色古老。”

她半眯着眼睛,不确定地用自己业余的想法来试图形容这种颜色。

“你喜欢绘画吗?”

他在她身侧站得笔直,回身看着她身后的方向。

她思索着如何回答,“说不上喜欢,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只是买颜料随手涂鸦而已。”

除了歌唱这件事她喜欢到了骨子里,其他的很多兴趣,都是阶段性的。

短暂的沉默了之后,远处来了一群游客,导游正在用外语向他们介绍着老桥。

凌疏静默听了一阵,便说道:“他们在说意大利语。”

他淡淡点头,补充道:“而且应该带点西西里口音。”

这下轮到她惊讶了,她笑得有些狡黠,又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想让你小小惊讶一下的,谁知道你居然能听出来口音?”

“小时候常跟家人去演出或度假,次数多了,就能听出一些。”他谦逊地说道,倒是问向她,“你呢,你之前学过?”

她有些哑然,因为她之前学歌剧的时候会接触很多意大利歌剧,学一点意大利语和法语发音和入门语法,算是必修课。

但是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十八岁,刚来德国,考学刚被拒的人能懂点意大利语。

随便编个理由很容易,但是她不想对他说谎。

河面吹来了风,将她的披肩长发吹了些在唇角,她抬手将头发拨回耳后,上前垮了一步,站得离他很近,用他高大身躯挡了点风。

“我喜欢意大利歌剧,还有一些意大利的电影。”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是否学过,因为她尽量不撒谎的,而是用自己的喜好侧面解答了他的疑问。

“你以后……想当歌剧演员吗?”

她突然站在他的面前,他没有表现出抗拒,只是声音带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局促。

这个问题,如果是十年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想,很想。

但是她毕业后,债务缠身,她已没有太多时间在欧洲等待上台的机会,她要尽快回国,也要尽快让自己有收入。

人生重来一次,她依旧想,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歌唱生涯会在未来十年内结束。

她也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种下喉癌的种子,但是她知道,歌喉和生命,对于她来说,也是短暂的。

她仰头,抬手挡住了右边照射过来的阳光,原本一整个白日的绵绵细雨,却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开始迸发激烈的阳光,这大概就是德国阴晴不定的脾气。

“想……”她话锋一转,“但是我不能寄托所有的希望在唱歌上,也许我会去学个其他专业,争取‘两条腿走路’。”

无论是将来嗓子不行了,或是发生病痛,都是无法预料的。

在她还能唱的时候抓紧时间唱,不能唱的时候也有其他谋生的本事,这能让她前路走得淡定些。

人在经历过死亡之后,很多给心灵徒增压力的执念会慢慢放下。

身旁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是一个老太太拿着单反相机,礼貌地用英文问他们:“(你好,请问您有空帮我和我的丈夫拍张照吗?)”

有很多德国人遇到外国面孔,有时会直接用英文,便于交流。

她离老太太比较近,立刻直起身,点头说很乐意,但是她对单反仅限于会摁快门。

奶奶笑容可掬地说:“(没关心,你只需要一直摁快门就可以。)”

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老爷爷,坐在轮椅上,在桥边上冲她慈祥地微笑,用嘴型表达了答谢。

这时她才注意到,老爷爷的喉咙处……开了个孔,插着管子,整个人看起来虽有强烈病态,却也没挡住他眼里的光。

凌疏拿着单反的手顿了顿,喉头突然哽了一下,鼻头有点发酸。

老爷爷身后推着轮椅的,应该是陪护人员,她固定好轮椅后,检查无误就直接退出了镜头。

老奶奶身穿一身红色丝绒裙,头上带着羊毛毡礼帽,她为自己化了全妆,脸上有岁月的痕迹,但是她却有着一种独属于这个年级的优雅与神情。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发,踩着半高跟皮鞋来到轮椅旁边,轻轻握住爷爷的手,整个人半蹲下来,与他同高。

凌疏看到这个场景,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水平可能不足以帮他们拍出最好的照片。

凌疏接到了她的眼神,便开始缓慢倒计时,然后为他们定格了双方笑容最灿然的瞬间。

老奶奶侧头,幸福又充满爱意地吻了爱人的脸颊,爷爷略微歪头,贴着她的脸,转头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凌疏顺手帮他们记录下这几个瞬间,透过镜头,她似乎能动容地看到了他们从年轻相伴到此刻的一生。

老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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