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2 / 3)
也没想到,就是这么样一个看起来乖巧谨慎的人有一天会身披铠甲,像从地狱里面上来的修罗,提着染血的剑直奔皇宫深处。
天上乌云翻滚,地上尸山血海。
他踏着血河一步步朝她走来,半蹲在她面前,温热的指腹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轻轻换她小字:“昭昭。”
宁长月心里悔恨相交:“神威将军遗子程璟,真是好计谋啊。”
他进奴隶场,然后被她所救,后面的一步步,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陷阱,让她对他放下怀疑,到时候宫里出了什么事自然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他下了一盘非常谨慎的棋,她亦是他的棋子。
程璟没说话,捡起地上的绣花鞋为她穿上,她的脚冰凉刺骨,他眉头一皱,将她的脚放进怀里暖着。
宁长月狠狠蹬了他一脚。
程璟紧紧握住那只银白纤细的脚腕:“昭昭,听话,你受不得寒。”此刻的他就像一个专心为心上人的少年郎,完全不像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
宁长月望着满目凄惨的景象,眼中无尽悲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快速往喉咙刺去,行动快速果决,让人应接不暇。
就在金簪划破皮肤的时候,她手腕被一股大力握住,程璟靠近她耳边:“你的命是我的。”说完抱起她走进金銮殿内。
他们身后,万军朝拜。
……
宁长月额头上汗珠直冒。
又是铁链作响的声音,每每长夜,犹如人间地狱。
最后那场火光,那个向她走来的黑衣男子究竟是谁?
……
“公主,公主。”
阳光刺眼,不是梦里死气沉沉的阴天。
宁长月眯着眼看着天边的太阳,全身无力。
檀香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公主怕又做噩梦了。
玉撵穿过长长的宫道,停在望月宫前,一下车,宁长月差点又两眼一黑,她死死攥着手帕,努力平息心里的怒气。
程璟穿着一身简单的铠甲站在宫道上,长身挺拔。
看到宁长月时,他神色激动,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刚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
宁长月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他忙叫她:“公主请留步。”
宁长月深吸一口气,程璟站到她面前行了一礼:“公主,小的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在和她视线交汇的瞬间,他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恨意,他一惊,再看过去时,她眼眸平静如水,里面冷漠一片。
宁长月冷笑了声:“莫不是还说喜欢本公主?要是本公主没记错,前几天在青楼你喝醉后可是叫了好几个姑娘呢。”
提到这个,程璟急了,他连忙摇头否认:“公主……”
“让开。”她轻轻睨视他,“本公主不喜欢脏男人。”
程璟嘴唇瞬间变得苍白:“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的没有和她们……”
那日在青楼,他隐约感觉有人在解他的衣裳,无数双手在他身上游走,他强撑着头痛睁开眼睛,眼前重影划过,各种颜色映入眼帘,脸庞一个个变得清晰起来。
“滚开。”
他怒不可遏,差点杀人。
回去之后,他洗了三遍水。
“有没有不重要,本公主不喜欢你,听明白了吗?如果你再来骚扰本公主,本公主保证你人头落地。”她不耐烦的说。
程璟怔怔的看着她,难掩失落,可眼底仍然隐隐闪着一抹希望的光,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宁长月:“公主。”
看到他现在这副卑微的样子,宁长月又想到了他在梦里卑躬屈漆的模样,心里一阵烦操。
“你有完没完。”她没有耐心,直接让宫人把他抓起,“来人,仗二十。”
程璟还保持着给她递玉佩的动作,没有动过半分。
宁长月在屋里梳洗换装,院子里,程璟被摁在椅子上,重重的棒子落到身上,他无一声哀嚎,手心紧紧握着玉佩,眼睛死死盯着宫口。
宁长月穿戴好后走出来,粉黛珠翠,长裙拖地,身上是数不尽的荣华。
他颤颤巍巍递上手里的玉佩。
宁长月轻轻看了一眼,这玉佩她知道,是一块上好的暖玉,上辈子,他也曾把这块玉佩交给她,只不过被她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五块。
她抬起脚步准备离开,但走了两步,她又退回来看着那块暖玉。
裴涟夜刚好体寒,这暖玉他戴再好不过。
见她回来,程璟眼里闪过一抹喜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捧起玉佩来到她面前。
这玉佩是娘留给他的,说是给他以后的媳妇。
宁长月拿过玉佩:“玉佩本宫收下了,你走吧。”
程璟像得了糖的小孩一样,高兴的点点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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