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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神影纤尘(十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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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又演了那么一场,血气不济之下血随气涌,是以虚损,心悸不已。此时是再也支撑不住,索性由着身体惯性倒了下去。

司炎嫌内侍太慢,便从御案后面走出,想去书架上取一本书来。正在书架跟前逡巡,就听胡总官“哎呀”一声,身后响起重物倒地的声音。

桑桑这不是头一次直接躺地了,是以司炎也并不觉得如何,甚至从书架上挑出一本书后才头也不抬地道:“去,把人弄醒。”

胡总管应了一声才敢上前。

桑桑并没完全晕过去,她只是浑身无力、汗出如浆,以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这才无意识地摔倒在地。

胡总管上前一看,见她唇色都发紫,心里暗叫不好,况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又跟王君有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纠缠,故而胡总官也没敢太使劲,只是四根手指并拢后在她颈侧拍了拍。

胡总官这厢尚控制着力道,不料桑桑却随着他的动作咳嗽了起来,粉红色的血沫细细地飞在了他的手腕上。

宁国以玄色为尊,内侍的衣服无论整体颜色如何,袖口下摆都缀有一层白边,是以这血沫一上去极为显眼。而且司炎素来爱洁,胡总官见状不受控制地又“哎呀”了一声,然后道,“王上,这这这……”

司炎这才回过了头,大踏步地走到桑桑跟前。

桑桑自小就与病魔斗争,戚大夫每每给她看诊都要嘱咐她三餐和汤药要按时吃、切莫大喜大悲、切莫劳心伤神,还反复同她道若是不好好将养引起心悸,折损寿数在所难免。

她为了不让家人伤神,一直按部就班遵照医嘱。如今心悸已成事实,极度痛苦之下她只觉得死亡近在眼前,是以咳嗽平复之后努力睁开眼睛。

她看不到来人的面庞,遂只能凭借其衣服下摆来认人,识出那是代表君王的玄色便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捂着心口使劲喘了两下,却是嗓子干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恍惚间面前玄色的衣摆逐渐收紧,似是要离她而去,于是她赶紧腾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用劲儿将那厚实繁复的布料紧紧地禁锢在双拳之间,却不知司炎差点被她这一用力拽的差点跪下。

“王上,小心!”胡总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

司炎站稳后在胡总管的小臂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不必再扶。胡总管一面将手松开,一面担心地看了看地上的桑桑道:“王上,要不……”后面的话却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桑桑双唇开合几次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故而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司炎见状便蹲下去想去掰她的手腕。

“我……想……我娘……爹……哥哥,我……”少女声音破碎,一字一句都吐出得分外艰难。

司炎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指,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恍惚,眼前飞快的闪过几片故人的影像,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我、我不要……死……我……回家……”

少女的手指细白如春笋,柔弱的仿佛轻轻一掰就能断掉,司炎下意识放轻了手上的力道,黑如曜石的眸子定在了她脸上。

司炎忽然忆起,去岁这时,眼前这个少女还是个顾盼神飞的紫薇花神,当时萧翼怎么形容来着?

——芰荷露冷,兰杜瘦饥,唯有紫薇华浓。

“去叫彭太医。”

却说三王子出了小书房左右一望,见暮云低垂,便招来自己的内侍找轿子到宫门口候着。小内侍颠颠的去了,待走到宫门口,果然风呼呼地刮了起来,夹杂着零星的雨点和灰尘。

别院离得远,三王子在轿子里坐了一阵儿,心里还是不痛快的紧,撩开轿帘子,见路边有人牵着两匹马正顶风往前,便停轿下地。

跟着的内侍见三王子自己从轿子里出来了,连忙道:“少爷,风这么大,您赶快进去吧,小心得了风寒。”

三王子向那牵马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然后道:“你去!给我牵一匹马来。”

“啊?啊!”那内侍明显是个生手,听了这话还反应了一下才向两匹马走过去。

马牵来,三王子司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个纵越打马飞驰而去,只留下后面的内侍一边追一边大声喊:“少爷,您去哪儿啊?”

可三王子早没了影儿。

桑家的下人最近是每日每日地待在宫门口,而且是两班倒,就连吃饭睡觉也不离开,等的不是别人,正是三王子。

今日见他从宫门中出来,桑家下人恨不得立马上前询问自家小姐的消息,只是宫门口太过显眼,这才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轿子后面。

没想到才走到半路,却见对方打马跑了个没影,真是让人好一番捶胸顿足。

桑老爷那边收到了自家下人的报信知道三王子出宫了,也知道萧郡王业已回府,于是立刻让桑朋和桑友去到三王子别院处等候,自己则去了郡王府。

而桑老夫人已经病倒,桑老爷也就没叫她和自己同去。

萧郡王早料到桑老爷会来他府上,进门的时候就嘱咐了管家道:”若是他们非要问,你便同他们说,他家女儿本事大得很,用不着我萧某人管。”说罢,拂袖而去。

萧管家好久没见自家王爷这样情绪外露,是以也顾不得大风呼呼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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