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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神影纤尘(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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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今有幸居住在此,都是倍感新鲜。

但也就住了几天,姑娘们的欢喜劲儿就去了大半。

原因也简单——葛太后虽是受萧郡王之托,但下的口谕确确是召姑娘们为宫宴排舞,大印行宫的女官和教坊司的舞仪令不明就里、公事公办,自然不会对姑娘们多加优待,排舞又是个辛苦活儿,时间一长,姑娘们自然就欢喜不起来了。

其实葛太后也是故意为之,她就是想看看萧郡王看重之人的心性,若是心性不佳,她索性就做个恶人替他将人撇了,省的闹到家宅不宁。

说起来萧郡王萧翼是真的不大了解葛太后,他只看她对司炎一心一意,便以为这是个对后辈十分心慈之人,根本没考虑过一个护崽的女人对对自己崽子有威胁的人能有多狠心。

而且以往宫宴舞蹈都是由教坊司的舞姬完成,这些都是自小就勤加练习的熟手,彼此之间配合度高,舞仪令也比较放心。可桑桑她们一干小姑娘都是半路出家,在悦神节上的表演不过凑个趣,属于“技术不够、姿态来凑”,和宫中的舞姬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舞仪令看过后,为不丢饭碗和脑袋,对她们只能是严格要求、让她们多加练习,这一来一去,姑娘们是苦不堪言。

桑桑身带弱症,因从小跟老师傅练五禽戏,方才能在悦神节上凑个趣,如今这练习的强度加大,她便逐渐有些吃不消了,思来想去好几晚还是决定跟舞仪令请辞。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舞仪令极难说话,对她三番五次的请求根本视而不见,甚至还听她道:“姑娘若身体不成,太后下口谕时就该拒绝,如今舞练了一半姑娘却要离开,当这是什么地方?!”

桑桑好声好气道:“您说的这些奴都明白,只是怕勉强撑到宫宴那日再出笑话,扰了贵人们的兴致,也让您落了不是,方才跟您告辞。您就行行好,帮奴一帮吧!”

桑桑自觉自己这话说的诚挚,前因后果也都说明白了,未料这舞仪令就是块铁板,油盐不进的,纵然是听她这样说了,也并不松口放她离开。

无奈之下她又去找行宫里的女官。

女官姓史,对她态度倒是很和气:“姑娘说的这事儿奴知道了,但还需要知会上面一声,麻烦姑娘再待一两日,只要上面应了奴就立刻安排送姑娘家去。”

“劳烦您了。”桑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再恳切一些。

“姑娘客气。”

因着这声“姑娘客气”,桑桑这一等就是五日,五日一过她便知道史女官那边是根本指不上了。

然而离宫宴就剩了十一日,再不赶快离开,恐怕还会连累同来的其他姑娘。

不过听说王君明日要来大印行宫,桑桑想了一晚上,倒是想出了个主意。

大印行宫离着王宫不远,建在这边是因为这附近风景好、还有座神骨庙,寒天能敬神祈福、暑天可赏景纳凉,是历代王君散心的第一选择。

司炎来的尤其频繁。

那些跟随他征战、最后却只能用一座衣冠冢代表此生的战士们都被安放在神骨庙中,司炎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此为他们烧香祈福。

他勤于政事,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在休沐的前一天下午骑马去神骨庙,然后在大印行宫休息一晚,第二天下午再从此处打马离开。

可是桑桑想的办法却是在晚上才好施行,所以第二日一听王君下午就走,便有些傻眼了。

迫不得已,只能装晕,反正她弱症是真的,也不怕医官来诊。

虽说此刻桑桑这晕是装的,但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是真切的感到了席卷全身的疲惫,酸痛从四肢传到大脑,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压了一下又松开,让她忍不住大口喘息。

于是暖阁一时就闹哄哄的。

桑桑尚且稚嫩,紧急之中出此下策也是以为多少会有些用处,然而舞仪令和女官都是积年的人精,她又早在两人跟前说过因体弱要离开的话,这一晕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认为桑桑是在威胁,故而即便医官诊过也没有松口让她离开,大有种“只要不死就往死里跳”的意思。

其实教坊司的舞姬和宫中的侍人向来都是被如此对待,不到病的下不了地,该干的事儿一样都不能少。

到了天黑,王君已是走了的,然而桑桑还没被准许离开,她躺在床上那真是一阵头疼。

还能怎么办呢?

她歇了半天,又摆烂跳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又迎来了新希望——葛太后。

葛太后是听了司炎的几句闲聊后才临时兴起来的大印行宫,追根溯源还真是她晕倒这事儿引起的。

那日练舞的暖阁里乱糟糟的,司炎身边的徐内侍恰好路过,便在门口多问了一嘴。

舞仪令没说什么好话,但徐内侍隐约知道萧郡王爷看上了个小姑娘,这一问就把两件事连上了,于是回去就同司炎不露痕迹地禀报了此事。司炎又同葛太后说了两句,一来一去就把葛太后说到了大印行宫。

由于舞仪令没说好话,桑桑给葛太后的初步印象就是身骄肉贵,到了行宫中一问史女官,这种印象就更加深了。好在葛太后也是积年在宫中的老人,知道宫人的话有时候听听就罢,于是就让女官把十二个小姑娘都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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