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金相玉质(1 / 4)
饶是她再不通修炼之术,却也知道这一夜的琴音是为了助她修行。
大概是耗费灵力太过,秦悯有些眼花,他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含糊地同林九道:“下去吃饭吧。”
林九走到墙边往下一望,果然见吴鱼提着食盒走在九曲桥上,便从善如流地下了楼。
木制的楼梯,走起来难免发出“咚咚”的声音,林九在前面走,耳朵却是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却听得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慢,便觉有些不对劲。她又下了两级台阶,听见脚步声几乎消失了,不由转身去看。
只是还没等她找准男子的身形,就听见楼上“咣”地一声——是古琴落地的声音。
林九连忙往回跃了几步,见那琴只是一端砸在了地面上,另一端还在男子手底下,连忙冲上去将琴靠墙放好。余光中又瞧见男子的身形摇摇欲坠,便也来不及直起身就去扶她。
只是她忙乱中不慎踩到了裙角,整个人便向秦悯砸过。对方本就站立不稳,被她的体重这么一冲,立时朝楼梯下跌去。
不过林九还算机灵,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扶手,而另一只手则伸向了男子的衣襟,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她没想到秦悯看起来瘦削,实际竟是那么重,而楼梯扶手又光滑,她就那么抓着男人的前襟,同他一起滚下了楼梯。
幸运的是,秦悯反应也迅速,在身体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便运起灵力将他与林九的周身护住,是以两个人跌下去的时候都没伤太重。
一般人坠楼下去,最怕受伤的就是头,其次是腰。林九被秦悯护着,头没事,腰却是感觉要硌断了。她捂着腰从地上支起上半身,也没发现和衣服一起胡乱攥在她手心里的银色链子却是绷断了。
秦悯倒在地下,她便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然而看到他脸的一刹那,伸出去的手却顿住了。
原本秀气的鼻子,现在变得十分英挺,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眼角的纹路不见了,原本平直的眼尾现下微微上翘着,延伸出优美的弧度。睫毛如同黑色的水晶刺一般根根分明的上翘着,嘴唇形状饱满,一点唇珠竟有种画龙点睛之感。
术法中原本就有能够让人改头换面的幻术,林九的目光在那张俊美深邃的脸上逡巡几遍,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她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却觉得唯有这张皮相才能解答她曾经心里的那点疑惑。
秦悯缓缓睁开眼睛,按了按太阳穴,视线才逐渐从朦变得清晰。他看见林九伸着手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先是有几分困惑,随即似乎意识到什么,看向了林九的另一只手。
那只小手里正攥着一截子布条和还有一根细细地泛着粼光的链子。
林九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东西。她根本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拽下了那链子,还把他的前襟撕烂了。
这倒也再次证明了养狐狸费前襟。
秦悯坐起来,林九发现他那原本修长端雅的身形似乎也变了,少了几分羸弱之意,看起来更加矫健,也更加挺拔,再配上这么一张脸,显得金相玉质、气质凛然。
他似乎并未打算跟林九解释什么,只是拿过她手中的链子准备重新戴上,但林九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并十分霸道地呵道:“不许带!”
他的腕骨如玉雕成一般,摸上去凉凉的,林九不自觉地咬咬下唇。
“吴鱼和出窈有没有见过、见过你这张脸?”
“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去摩挲链子上的扣环,林九又去夺那链子,秦悯也不执着,很轻易地放了手。
“这个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九站起来将链子拿在掌心里看了看,她想着怎么这应该也算是个灵器,其中必定有秘银一类的材料,居然这么轻易就断了。
“用来藏匿气息。”秦悯也站起身来,还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那你又是谁?”林九疑惑的望向他,像是刚刚认识这个人一样。她想起他在江边那种睥睨的眼神,一时不知是该说自己迟钝还是机敏。
“你曾经见过我的,和步重臣一起。”男子正色道。
“见过?”林九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边在脑海里搜寻有关这张脸的记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惊诧道:“你是?”
她的表情生动极了,“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月洲第一秘术师!”
“正是在下。”男子粲然一笑,满室生辉。
林九终究还是将那链子还给了秦悯。哦不,是奉载玉。
她一边吃着形状可爱的河鲜小包子,一边偷眼去瞧桌子对面的人。
怪不得他日日摆那残谱,原来是打算将来同步重臣一争高下的。可他又为什么来到了琴洲呢?
林九看着这张平平无奇略带一点秀气的脸,想起那日山道上书生们齐齐回头的情景,忽然就好奇起来他们口中那个什么第一画师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奉载玉看着她面上一派纠结的模样,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他一直记得她将书院后山搞的鸡飞狗跳的样子。而且自她和步重臣回去,书院里的看门狗都有好几日不肯从笼子里出去。
就在他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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