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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似名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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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愿意。”孟仁吉毫不迟疑地应下。

他依然是无条件信任孟十三。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大妹妹给他安排的,那定是好的,绝然不会害他:“只是……我倒是不怕吃苦,就怕我生性愚钝,纵然愿意吃苦,也干不成事儿。”

“二哥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孟十三依旧不甚赞同,“二哥只是没机会罢,但凡有机会,二哥定也不比大哥差的。”

竟是拿他来同大堂兄相较?

大妹妹竟这般看得起他?

被如此信任着,孟仁吉感到心胸澎湃之余,苦笑道:“夭夭,我其实在幼年,是有过启蒙的……”

他没读过什么书,只幼时启过两年蒙。

大妹妹的亲娘先二太太曾氏尚在世时,延请先生教的他,那会儿他年幼,连字都认不全,后来先二太太病逝,他被送往庄子,虽也在庄子附近村庄的学舍里念过书,却是尚不如幼时在先二太太请先生给他启蒙的那两年。

村里学舍里的先生,严格算起来也算不上先生,就是村里一个少时幸而读过几年书的老汉,给村里没钱念书的小娃儿们教几个字,大都是教小娃儿们的名姓,可那会儿他已经能写自己的名姓。

真正再学不会什么,连字也没多认几个。

他三岁死了亲娘,才被父亲抱回孟府,五岁启蒙,非是父亲提的,而是先二太太提的。

进府两年,先二太太虽不大与他说话儿,可他的吃穿住行,却都是先二太太打理的,时常还得嘱咐下人要时刻跟着他,说小娃儿顽皮,莫要摔了磕着碰着。

在先二太太看顾之下长大的那五年里,从三岁到八岁,是他此生最开心无忧的日子。

身体也是偏弱,此为长年在庄子上营养不良所致,虽说能调理,假以时日定能养得壮实,然也需要时间。

他徐徐讲完过往:“启蒙的那两年里,还有后来在庄子邻近的村庄学舍识的字,其实加起来也不少了,但你看我,从搬回府里住,我日夜勤勉,写大字,看书朗读,笔墨纸砚费了不少,却无甚长进。”

这还是孟十三头回听孟仁吉主动提起幼年之事:“孟府的启蒙,俱都是五岁开始,二哥在我娘的安排下,也同是五岁启蒙,那后来满七岁了,我娘为何没安排二哥到前院独住一个院落?”

“因着那会儿,你娘病了。”孟仁吉道。

孟十三顿时想起在曾府留宿时,曾家两位表姐提到的在她四岁时,母亲便不曾再带着她往娘家,因着那时的母亲病了,且病得很重:“二哥可还记得当时母亲的病,是什么病?有何症状?”

从外祖家回来,一件事儿接一件事儿地忙,她尚无机会当面问一问祖母,当年母亲病重,到底是什么病。

这会儿兄长提及,或许兄长给她一个答案,亦或给条相关的线索。

孟仁吉回想了下:“是什么病,我不知晓,但症状么……”

“我记得有一回,我听到下人在议论,说你娘又在屋里唱戏,很是吓人,谁也不敢靠近。当时听不全,我就跑开了,我跑到你娘屋外窗台下偷偷趴着,透过窗台缝隙往屋里看,你娘确实在唱戏,吚吚呀呀的,唱得婉转凄美,一拂袖一转身,似极了梨园的名角……”

“我不是说你娘真是唱戏,就是当时的情况,你娘明明不是唱戏的,我养在你娘院子里两年,也不曾见过你娘唱过戏,突然间听到,且唱得跟梨园名角一样精彩,声声引人入胜,步步令人深陷其中……”

“后来我又听下人在议论,说父亲跟祖母禀过,父亲去问过你外祖父外祖母,你娘根本就没学过唱戏,也不会唱戏。”

孟十三道:“许是后来,我娘才学会的。”

“祖母当时也是这样同父亲说,父亲原本就是这样想,便也没再追究,权当是你娘的个人兴趣,想着整日待在府里,有个排闷解忧的兴趣,那也不错,遂不再追究。”孟仁吉一直也是这般认为的,直至此刻被孟十三问及曾氏是生的什么病,他也才想到这个问题,“我中间足有十年不在府里,夭夭若想知道当年你娘到底是生了什么病,那还得问问祖母,或者问问大伯母。”

那年他七岁,已然晓事儿,犹记得先二太太病重之时,都是大太太商氏在忙前忙后,还经常一有空,便到善方院陪着先二太太说话儿。

“嗯。”孟十三点头,又问,“二哥可还记得当时听到我娘唱的戏曲,是什么戏曲?”

孟仁吉摇首:“当年我也才七岁,听不懂戏曲中到底是在唱什么词,只觉得……很悲伤,且有些毛骨悚然。”

“悲伤?毛骨悚然?”听到这两个形容词,孟十三微微诧异。

“或是我形容得不太准确。”孟仁吉见状又道,“毕竟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既不懂戏曲,也听不出填的是什么词,更不知那悠扬顿挫的是什么调,觉得悲伤,觉得毛骨悚然,仅是我个人的感觉,许是我感觉错了……”

“二哥就说,有没有记错?”孟十三打断试图宽慰她,而往回找补的孟仁吉。

孟仁吉顿了下:“没有。”

到底还是如实回答,总不能因着不想让大妹妹在此后回忆生母的过程中,太过难过悲痛,便撒谎说是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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