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面子是什么东西(1 / 2)
就从刚才凛冽的一箭中,他已经看出了柳东楼的意思,对方是想要保下华西雄。
柳东楼眉头一皱,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华西雄。
华西雄不是他的嫡系部下,他没必要因为华西雄而得罪九殿下姬无忌。可是没有华西雄这样软弱无能的将领,现在的宁州军也不可能他一个说了算。要是今天不保下,他日朝廷若要是再派一个将领到宁州将军府的任职,到时候恐怕自己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一手控制宁州十万大军了。
而且他是宁州军的主帅,姬无忌敢在宁州城下当着这么多宁州军将士们斩杀宁州军大将,是对他权威的挑衅,虽然姬无忌是大燕的皇子,可柳东楼觉得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在宁州城下折了面子。
权衡利弊之后,柳东楼一改刚才的谦逊和蔼之态,目光凛冽,语气严厉的问道,“殿下可有证据?”
“北戎五百精骑突然出现在宁州城外三百里处,尽然是为了想截杀大燕出使离国的使者,昨晚一战,致使身边一百羽林骑战死。而在之前,出了宁武关时我们就已经派出的了信使,可时至今日都没有得到宁州城的回复,华雄将军说今天才看到信使的信件。请问柳将军,就凭眼前的这些证据还够吗?”姬无忌冷笑一声回答道,“宁州将军府戍守宁、宿、汾三州防务,作为将军府副将,竟然对这些一无所知,请问柳将军你是怎么治军的?要是华西雄真的不知情呢?这是否就是宁州将军府的责任呢?”
柳东楼不说话了。
他何尝不清楚姬无忌话中的含义。要是他为华西雄辩解说不知道情,刚才的罪名可就要落在宁州将军府,刚才的罪名可就是他柳东楼,可他要是默认,就等于承认了华西雄知情又不报,这岂不就坐实了华西雄的失察、渎职和卖国的罪名吗?
那自己还怎么保他?
柳东楼心底一颤,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纪只有十七岁的九皇子竟然这般难对付,几句话一下子就正中自己的软肋。
他有点犹豫,不敢确定是否要继续保华西雄。
其实就在北戎骑兵出现在宁州时他就已经得到了斥候传来的消息,只是君临城传来消息说北戎骑兵似乎是冲着即将要回国的九皇子去的。他是宁王的人,是宁王的心腹大将,君临的消息一到,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没有理会这支骑兵。
“即便华西雄犯下了失察、渎职的大罪,恐怕也轮不到九殿下来定夺,再让郭纶这个羽林郎校尉来明正典刑吧?”柳东楼已经决定要跟姬无忌一争到底,他没有没说华西雄犯了卖国罪,显然是不想妥协,“殿下虽然是大燕的九皇子,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还请殿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横加干涉宁州军务。”
姬无忌听得清楚,柳东楼这是在提醒他,他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而已,没有权力处置像华西雄这样的军中将领。
姬无忌冷笑一声,淡淡的问道,“柳将军的意思说,无忌现在还没有杀华西雄的刀是吗?”
柳东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默认。
姬无忌笑了,他笑着缓缓的将自己的佩刀举起对着柳东楼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柳将军觉得这柄刀配杀华西雄吗?”
“狼锋刀——”侥是柳东楼足够镇定,依然是喊出了声。
“柳将军好眼力,竟然认出了这是离国战神李药师的佩刀——狼锋!”姬无忌淡淡的说道,“现在,柳将军觉得无忌还有没有杀华西雄的刀呢?”
突然,他的话音一落,胯下的息影就纵身跃起,只见他的手腕一翻,借助战马的冲击力,竟是一刀斩向了柳东楼身边的华西雄。
柳东楼没想到九殿下会来这么一招,情急之下长枪一挺,想要拦住劈下华西雄的狼锋刀。可是他的长枪跟狼锋刀相撞在一起的瞬间,就听见金属之声不绝于耳,而柳东楼只觉一股奇大力道从长枪上传到了他的右臂,他只觉得右臂一沉,便看见九殿下的战刀已经沿着他的枪杆滑向了枪尖,狠狠的斩向了华西雄的咽喉。
柳东楼猛然间使出力气,想用自己的枪尖挑起滑向华西雄的狼锋刀,可是他发现九殿下臂力强劲到这般地步,他右手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尽然都抬不起被压低的长枪,不得已他正准备双手持枪,就感觉到枪身一轻,继而便是一声惨叫,就见鲜血喷涌,华西雄的人头像皮球一样滚落在了地上。
“九殿下你——”柳东楼一阵大怒,持枪怒目相视姬无忌。
姬无忌没有理会他,他还刀入鞘,面色平静的说道,“柳将军,这件事情无忌回到君临城自然会向父皇解释清楚。只是无忌想告诉柳将军一句话,请将军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大燕的宁州将军,不是某人圈养的家将;还有,请柳将军必须要记住一点,宁州十万大军是大燕的锐士,而不是你柳东楼的私军!”
“你——”柳东楼没想到九殿下会这么诛心,愤怒的脸上已经弥漫出了一股杀气,正准备出口反驳,可是九殿下已经骑马进了宁州城,只剩下了一个萧杀的背影,气得柳东楼只能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姬无忌的背影,沉默不语。
“殿下,刚才你的举动,似乎有失妥当!”姬无忌走到城门洞时,跟随在他身边的突然上前有点忧心的说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