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窥命之术(1 / 2)
沈轻舟贴近花轿,安慰道:“你放心,这里安全。”
元山君拍了拍轿子,随即一笑:
“这轿子乃是精铁所制,外头抹了层木皮,确实没几个人能伤了我,你去吧。”
沈轻舟满目担忧,但还是扭头,飞身而去。
元山君一把扯下盖头,神色阴翳。
看来大庆这毒疮长得太大了些,不过挖了一个禁药窝点,便遭来这么强烈的反噬。
这背后的势力.......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呀。
“元姑娘,咱们接着走?”元山君还在思索幕后推手,便被喜婆颤巍巍的声音打断。
“不走。等他回来。”
她傻吗?若是这次刺杀意在调虎离山,没了沈轻舟和护卫,去送人头吗?
“万一误了吉时……”喜婆哼哼唧唧,不停催促着。
“我成婚之时,方是吉时。”
这话说得霸气。
元山君不信天,不听命,她信自己。
所谓吉时皆由人定,她就不信博不出来!
迎亲队伍停在半路,仅剩的几个护卫都精神紧绷。
今日是个艳阳天,大家都汗流浃背,可却没一个人动。
幸而沈轻舟回来得很快,众人皆松一口气。
但他的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原先华美的婚服上蹭了不少灰,破损了好几处。
袖子被撕破,胸口处被刀挑起一个口子……可见他经历了一场多么激烈的搏斗。
沈轻舟额头滚下汗来,喘着粗气贴近花轿:“可有吓到?”
花轿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像甘泉,瞬间便浇灭了炎日里所有的火气:
“没有,走吧。”
沈轻舟重重地点了下头,翻身上马。
他一收往日的吊儿郎当,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坚定而锐利的眸子。
队伍寂寞地行于长街,观礼的人都已散完了,可沈轻舟心中并不寂寞。
马蹄抬起,马蹄落下。
铃铛回荡在巷子里,一路坚实地走过,踏着石板上轻浮的尘土。
后面的一段路很顺畅,很快便行至沈府。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沈长宁,沈长青和沈夫人都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迎客。
宾客盈门,八方来朋,就像意外不曾发生。
踢轿门,跨火盆,进门,拜堂……
流程一道道走过,沈轻舟就穿着他那身破损的婚服。
没人管沈轻舟灰头土脸,也没人问。
大家只笑着,只祝福,只喝酒,只催着他入洞房陪新娘子。
沈轻舟已醉了,脸上两片绯红,走路歪歪扭扭,被人推着进了新房。
元山君已经把头上乱七八糟的珠翠卸下,盖头也扯了下来,喜婆一进来直呼不懂事。
“这这这……快盖上,盖头要新郎官挑呀!”那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捏着盖头急得转圈,就要往元山君头上盖。
沈轻舟虽然人已经醉了,但不知怎么,忽然大吼一声:“别动她!”
吓得喜婆一个寒战,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都出去。”
沈轻舟一声令下,下人们全都散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元山君才起身:“我去隔壁睡。”
沈轻舟醉意沉沉,双颊绯红,但却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元山君的手:“头疼,别走。”
他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声音有些绵软。
元山君看了看他湿漉漉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撒手,我让素衣给你煮醒酒汤。”
沈轻舟却什么都听不进去,眼波粼粼,眼尾一点红晕,死死地拉住元山君的手:“别走。”
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可怜得很。
元山君听人说过,沈夫人去世后,沈长宁心死如灰,抛下年仅三岁的沈轻舟云游天下。
一个幼童,没有父母的庇护,在沈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又会受到怎样的奚落呢?
她心一软,柔声道:“我不走,你先放开。”
沈轻舟迟疑:“真的不走?”
元山君指了指外间的小塌:“我就睡那,好不好?”
沈轻舟终于点了点头,松开手:“你睡床。”
随后抱起被子,摇摇晃晃地过去。
元山君松了一口气,心道:终于安生了。
她速度极快地躺到了床上,将头埋进柔软的被窝。
她实在太累了,不一会就沉沉睡去,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替她熄了花烛,又含着笑注视良久......
元山君一夜好梦,醒来便已神清气爽,按照规矩,今天该去拜见家中长辈。
这是元山君第一次见沈长宁,长身玉立,一双眼睛和沈轻舟如出一辙。
他见了元山君,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立马恢复正常。
拜过长辈后,沈轻舟要入宫谢恩,人渐渐散了,元山君正欲离开,却被沈长宁叫住。
“丫头,你从哪来?”
“东街槐花巷尾清泉小居,是我的来处。”元山君笑的得体。
谁想沈长宁却摇了摇头:“世间之大,我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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