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看望姚玉成(1 / 2)
“爹。”守在旁边的中年妇人不乐意了,皱着脸道:“你是不是又想躲着喝药。”
当着文澜慕容晏的面,姚玉成讪讪地,“这就喝。”
说罢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粗糙里衣下露出干瘪的皮肤和单薄的筋骨。
妇人接过药碗,又递了块巾子过去。
伺候得虽说周到,神情却实在谈不上多好。
“你不必管我了,回去歇着吧。”姚玉成道。
妇人离去,经过慕容晏时对他说道:“烦请慕容郎中好好劝劝我爹吧,总想着躲着喝药可怎么好。”
慕容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等人离开,姚玉成道:“叫你们两个小辈见笑了。”
文澜从慕容晏手里接过食盒,坐在刚刚妇人坐的大石块上,“我带了吃食过来,您吃些缓缓苦。”
食盒打开。
煨了几个时辰的鸡汤熬出的米粥香气浓郁,能看见雪白软糯的米间切得细细的肉末和碧绿的青菜。
“我来吧。”姚琢接过碗匙。
姚玉成却没用他喂,“祖父还没老得吃不动饭呢。”说着自己舀粥尝了一口。
然后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姚琢眼睛发亮,满心感激地看了眼文澜。
打从流放以来,祖父的胃口一直不怎么好,今儿难得多吃了几口。
慕容晏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大石块的另一边,和文澜保持了一个略有逾礼却没挨上的距离。
文澜怕他坐不下,还往边上挪了挪,顺道把食盒里的咸蛋给姚琢,叫他在上边开个口,给他祖父挖着吃。
姚琢一片一片拆蛋壳。
昏暗破败的屋里一片祥和。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哭唧唧的叫喊。
“好香,娘亲,饿!”
听不清外头人说了什么。
小孩又操着中气十足的清亮嗓子喊了一声饿。
姚玉成放下碗,对姚琢道:“叫她们进来吧。”
姚琢脸色有点难看,不赞同道:“祖父…”大抵是顾着外人在,后边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文澜看了一会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刚要说话,一个年轻小媳妇已经把着个小孩进了屋。
小男孩比文遇还小一些,一进屋就盯着姚玉成手边的碗。
“祖父。”小媳妇进来拜了拜,一脸苦相道:“孩子半年来没沾油水了,早饭都是些粗粥,您这若有余的,匀我们点儿吧。”
文澜瞧着她眼熟。
想了半天才想起流放路上也是这女人自来熟地找她要吃的。
“吃食是我带来的,只有一碗,给了你姚大人就没得吃了,你还要吗?”她冷声问道。
对方应是被她这话问住了,面上有些挂不住,嘴唇嚅动了半天也没说个答案。
“娘!”小男孩巴巴等了半天也没要来好吃的,不满地拽了拽他娘的衣裙,“她怎么就带一碗来,我饿!”
前头的事姚玉成都没管,自家小辈说出这样的话来却立时让他动了怒。
咚一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敲得床板大响。
“不知耻!”姚玉成怒喝,紧跟着剧烈咳嗽起来。
小男孩吓得哆哆嗦嗦埋进他娘怀里。
姚琢紧张得上前给他拍后背。
姚玉成却越咳越厉害,单板的身板好像下一刻就要散了。
慕容晏推开姚琢,扶着姚玉成的身体在他后背按了几下,咳嗽声才渐渐止住。
“去泡参片水。”他头也不抬地指使姚琢,面色凝重地搭上姚玉成腕脉。
等了一会,姚琢面色涨红,没挪动。
“怎么了?”
姚琢嗫嚅着,难以启齿道:“参片……拿去…换…换钱了。”
姚玉成躺下,痛苦地吐了一口气,按住慕容晏的手,“不用了,纵使你医术高超,但到了我这年纪,已经能窥见一些命数。”
“你若按我的法子调养,再活三年不成问题。”慕容晏松开手,顿了顿道:“如今光景,只怕就剩一到三个月。”
文澜大惊。
姚琢僵在当场,登时掉了两行泪,“什么?”
最平静的反而是姚玉成,“和我料得差不离,只是一个月不够啊,我想要两个月。”
“祖父。”姚琢颤声叫。
姚玉成道:“小六,我见你今年愈发沉稳了,怎么又哭呢?”
姚琢整个人都在颤抖,闻言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越努力哭得越凶。
姚玉成叹了口气,这孩子年纪还轻,本不该要求他这么多的,可他已经没有时间慢慢教养他了。
“参卖哪去了?”
“孟郎中。”
“还能买回来吗?”
姚琢哭着摇头,“孟郎中当时正好要参给人治病,已经用了。”
慕容晏很无奈,给他那小半截参是治好郭昭后余下的,当初花一百两银子从文澜那换来,乃是少见的好东西,没了再难找去。
文澜坐在旁边只觉得气闷,她同姚玉成说来也没什么亲厚的关系,不过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老头来看看而已,实在没承想窝囊成这样,又因着是别人的家事,什么都不
↑返回顶部↑